的思想逐漸清晰了,一個念頭浮出水面:他已經離開政治生活很久了。他很抱歉,他不能和小兔子同等程度的激憤,他甚至有一些兒高興,其實,他一直在等待生活中有一個改變來臨,現在,這個改變來到了。他從門廳的飯桌上抓起一個涼了的燒餅,和小兔子一起出了門。沿馬路的宣傳欄果然張起了新寫的語錄,店鋪上方也拉開新橫幅:知識青年到農村去!
他們去找七月,七月在中專技術學校,正很放心地等待分配進某一家工廠,但現在形勢變化了。再去找誰呢?他們三個人在馬路上盤桓一陣,然後分手,各自去了各自的學校。南昌想不起去學校是多久前的事情了,通往學校的路又熟悉又陌生。漸出市區,路邊偶有一片農田,現已收割,田裡盤結著莊稼的殘枝斷藤。學校的圍牆出現了,南昌驀然想起,那個孤軍駐守的夜晚,大姐將他從床上叫起,走出學校,自那以後,他再沒回去過。校園裡竟有些熙攘,多是一些小孩子,在他看起來,還是小學生,卻已是他的校友。臂上也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