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朵斯一面鑽出窗上的口子,一面說。
事情進行得就像波爾朵斯所說的那樣。這個巨人躲在士兵走過來的路上,當這個士兵經過他跟前的時候,波爾朵斯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塞住他的嘴巴,像推一具木乃伊一樣,把他從變寬了的鐵柵欄口子當中推進來,自已跟在後面也爬了進來。
他們像脫掉第一個士兵的衣服那樣脫掉了這第二個俘虜的衣服然後把他放到床上,用皮帶綁緊,床是實心橡木做的,皮帶綁了兩道,所以對他像對第一個人一樣儘可以放心。
“瞧,”達爾大尼央說,“這真太妙啦。現在您來試試這個傢伙的衣服,波爾朵斯,我怕您穿不上,不過如果您穿了嫌太小的話,您不用擔心,單單一條肩帶也就夠了,特別是有這頂帶紅羽毛的帽子很派用場。”
真巧,那第二名俘虜是個身材魁梧的瑞士人,所以,除了有幾個地方的針腳裂開以外,一切都再順利也沒有了。
只聽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響了好幾分鐘。波爾朵斯和達爾大尼央急匆匆地換好了衣服。
“好啦,”他們同時說,接著轉身對那兩名士兵說道:“夥計,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待著,就不會有什麼事,可是,如果你們動一動,你們就沒命了。”
兩名士兵一聲不敢吭。他們嘗過波爾朵斯的胳臂的滋味,明白情況相當嚴重,完全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
“現在,”達爾大尼央說,“波爾朵斯下一步怎麼做您不會不樂意知道吧?”
“當然,很樂意。”
“那麼,我們到院子裡去。”
“行。”
“我們要代替那兩個傢伙。”
“好。”
“我們要在院子裡四處走來走去。”
“這倒不壞,因為天氣挺冷。”
“不一會兒,那個隨身男僕像昨天和前天一樣,要呼喚值班的衛兵。”
“我們答應嗎?”
“不,我們不答應。”
“照您的話做。我並不想答應。”
“我們不答應,我們只是把帽子戴得低一些.然後去護送紅衣主教大人。”
“去哪兒?”
“去他要去的地方,阿多斯那兒。您以為他見到我們會不高興嗎?”
“哎呀!”波爾朵斯叫起來,“哎呀!我明白啦!”
“等一些時候再叫吧,波爾朵斯;因為,我說實話,您還沒有大功告成,”這個加斯科尼人嘲笑地說。
“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波爾朵斯問。
“跟我來。”達爾大尼央回答道。“不久就會知遭的。”
他鑽出窗上的口子,輕巧地滑到了院子裡。波爾朵斯跟在他後面照著做,不過他比較費勁,沒有那樣利落。
在外面聽陽見房間裡兩個綁起來計程車兵嚇得直哆嗦的聲音。
達爾大尼央和波爾朵斯剛踏上地面,那邊的一扇門們開了,隨身男僕的聲音叫起來。
“衛兵!”
同時,崗哨室的門也開了,一個人的聲音叫道:
“拉布呂耶爾,杜巴爾託阿,快去!”
“看來我叫拉布呂耶爾,”達爾大尼央說。
“我是杜巴爾託阿,”波爾朵斯說。
“你們在哪兒?”那個隨身男僕問道,亮光照得他眼睛發花,肯定無法看到我們的兩位在黑暗中的英雄。
“我們在這兒,”達爾大尼央說。
接著,他轉過頭來對波爾朵斯說。
“您覺得這件事想麼樣,杜·瓦隆先生?”
“說良心話,只要這樣做下去,我覺得挺有意思!”
兩個冒名頂替計程車兵一本正經地跟著隨身男僕向前走,他給他們開啟前廳的一扇門,接著又開啟好像是候見廳的門,指著兩張凳子對他們說:
“命令很簡單,只能讓一個人進來,只有一個人,明白了其他任何人也不行。對這一個人你們要絕對服從。回去的時候,為了讓你們不會走錯路,你們待在這兒等我來叫你們。”
達爾大尼央對這個隨身男僕十分熟悉,照來他就是貝爾奴安,七八個月以前,這個人曾經十來次地領他去見紅衣主教。所以,他只是低低地咕噥了一聲:“Ya。”574儘可能說得像德語而不像加斯科尼方言。
至於波爾朵斯,達爾大尼央已經要求過他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開口說話,波爾朵斯答應一定照辦。如果他給逼得忍無可忍的時候,允許他說“Der t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