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右面一樣打退了來犯的人。馬薩林不像國王那樣愛看戰鬥場面,叫人放下車門的窗簾,現在它又拉了上來。
波爾朵斯顯出一副十分憂鬱的樣子。
“波爾朵斯!見鬼您怎麼這樣愁眉苦臉?一個打贏了的人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神情!”
“可是您呢,”波爾朵斯說,“我看您也很激動不安!”
“該死的,這是有道理的!我剛剛殺死了一位老朋友。”
“會這樣?”波爾朵斯說。“他是誰?”
“那個可憐的羅什福爾伯爵……”
“哎呀!這和我一樣,我剛才也殺了一個面孔並不陌生的人。糟糕的是我一刺中他的腦袋,他的臉上頓時鮮血直流。”
“他倒下去的時候什麼話也沒有說嗎?”
“不,他喊了一聲……喔唷!”
“我明白了,”達爾大尼央禁不住笑出聲來,“如果他沒有說別的話,那麼您就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怎麼樣啦,先生?”王后問。
“夫人”達爾大尼央說,“道路已經完全暢通,陛下可以繼續前進。”
果然,全部隊伍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聖母院,在教堂的正門口,助理主教率領全體教士恭候國王、王后和首相,為了慶祝王室回到京城.教堂裡將歌唱感恩讚美詩。
儀式將近結束的時候,一個男孩慌慌張張地走進教堂,奔到聖器室,匆忙地穿好侍童服裝,靠著這身他剛穿上的受人尊敬的服裝,他從塞滿教堂的人群中擠了過去。他走到巴汕跟前,巴汕穿的是他那件藍色道袍,手上拿著一根包銀的小棍,一本正經地站在祭壇入口的教堂侍衛對面。
巴汕覺得有人拉他的袖子,低下原來怡然自得仰望的眼睛,他認出了是弗裡凱。
“哎呀!小傢伙,出了什麼事,您竟敢在我執行職責的時候來打擾我?”這位教堂執事問道。
“先生,”弗裡凱說,“您知道的,那個馬亞爾先生,就是聖厄斯塔什教堂的那個給聖水的人。”
“知道,他怎麼啦?……”
“唉!他在打架的時候頭上捱了一劍;就是那個高大的漢子刺的,您看,他就在那兒,衣服上到處繡了花。”
“是嗎?這麼說,”巴汕說,“他一定傷得很厲害。”
“很厲害,就快死了,他希望在臨死前向助理主教先生懺悔,據說助理主教先生有權赦免一切大罪。”
“他以為助理主教先生會丟下這兒的事上他身邊去嗎?”
“是的,他當然相信,因為似乎助理主教先生曾經答應過他。”
“誰對你說的。”
“是馬亞爾先生本人。”
“你見到他啦?”
“自然,他倒下去的時候,我就在那兒。”
“你在那兒幹什麼?”
“哈!我大聲叫喊‘打倒馬薩林!打死紅衣主教!絞死這個義大利人!’這不是您叫我這樣喊的嗎?”
“你閉上嘴好不好,小傢伙!”巴汕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說。
“所以,這位可憐的馬亞爾先生對我說:‘去找助理主教先生,弗裡凱,如果你能領他到我這兒來,我就讓你做我的繼承人。’巴汕老爹,您看呀,馬亞爾先生的繼承人,聖厄斯塔什教堂給聖水的人!嗯!我就什麼事也不用做了了,不管怎樣,我要替他辦好這件事,您說怎麼樣?”
“我就去報告助理主教先生,”巴汕說。
他必恭必敬地慢慢地走到助理主教身邊,對著他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助到主教點了點頭來回答他,然後,他用和走過去的時候一樣緩慢的步子走回來。
“你去告訴那個快死的人,叫他耐心等著,過一個小時大人會到他那幾去的。”
“好呀,”弗裡凱說,“我的飯碗沒問題了。”
“對啦,”巴汕說,“他現在給放在什麼地方?”
“在聖雅各一拉布舍裡塔樓。”
弗裡凱因為完成了他的使命,十分高興,他連侍童的衣服也沒有脫掉,出了大教堂,況且,這套衣服使他能方便地穿過人群。他拼命地向聖雅各一拉布舍裡塔樓奔去。
果然,歌唱感恩贊班詩的儀式一結束,助理主教先生就像他答應過的,向那座他非常熟悉的古老的塔樓走去,甚至連聖袍都沒有脫下。
他到得正是時候。雖然受傷的人越來越不行了,但是還沒有斷氣。
有人給他開啟了臨終的乞丐躺著的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