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我會忠實地向大人報帳的,”布朗舍把錢袋夾在腋下,說。
“這很好,我把紅衣主教交給您了。”
“請您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布朗舍走出去了,本堂神父稍稍走在後面一點。
“大人,您覺得滿意嗎?”他問。
“滿意,我看這個人是一個挺果斷的漢子。”
“是的,他以後會做的比他答應的還要多。”
“那就太妙了。”
本堂神父追上了正在樓梯上等他的布朗舍。十分鐘以後,僕人又速報聖搜爾皮斯的本堂神父到來。
貢迪的書房門一開啟,一個人就飛奔進來,這是羅什福爾伯爵。
“是您,我親愛的伯爵!”貢迪對他伸出手去,說。
“大人,您終於下了決心啦?”羅什福爾問。
“我早就下了決心,”貢迪說。
“我們不再談這個,您這樣說,我相信念的話,我們要給馬薩林安排一次舞會403。”
“是的……我希望是這樣。”
“跳舞什麼時候開始?”
“邀請的時間是今天晚上,”助理主教說,“可是小提琴手要到明天早上才演奏404。”
“您可以相信我和於米埃爾騎士答應供應我的五十名士兵,我什麼時候需要,他們什麼時候來。”
“五十名士兵?”
“是的;他招收的新兵借給我使用的。等到大喜的日子結束,如果人缺少了,我會替他補足。”
“很好,親愛的羅什福爾;不過還不止這一些事。”
“還有什麼事呀?”羅什福爾微笑著說。
“您把博福爾先生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在旺多姆,他等收到我的信以後才回巴黎。”
“那就給他寫信,時候來了”
“您對您做的事情有把握嗎?”
“有,不過他得趕緊回來,因為只要巴黎的百姓一起來造反,我們就會有十位親王而不是一位親王想搶著當他們的領袖。如果他來遲了一步,他會發現位子早被人佔去了。”
“我可不可以用您的名義通知他?”
“完全可以。”
“我可不可以告訴他,他應該依靠您的力量?”
“好極了。”
“您會把所有的權力交給他嗎?”
“在軍事方面,是這樣,至於政治方面……”
“您知道政治不是他的專長。”
“他要讓我隨意解決我的紅衣主教帽子的事。”
“您是這樣喜歡它嗎?”
“既然別人強迫我戴一頂式樣對我不適合的帽子,”貢迪說,“那我指望它至少是頂紅色的405。”
“各有所好,不必爭論,”羅什福爾笑著說,“我保證他會同意的。”
“您今晚就給他寫信嗎?”
“我會做得更好,我派一個信使去見他。”
“他要幾天以後才能到這兒。”
“五天。”
“讓他來這兒,他會發現一切大變樣了。”
“我希望會這樣。”
“我向您保證會是這樣。”
“就這些嗎?”
“去召集您的五十個人,作好準備。”
“準備做什麼?”
“準備做一切事情。”
“有什麼聯絡標誌?”
“每人帽子上有一隻草結。”
“很好,再見了,大人。”
“再見,親愛的羅什福爾。”
“啊!我的馬薩林!我的馬薩林!”羅什福爾一面拉著他的本堂神父出去,一面說,這個本堂神父在以上一場對話中,一直無法抽進一句話,“您會看到,我是不是因為年紀太老,不再有話動能力了!”
這時是九點半,助理主教從總主教府到聖雅各——拉布舍裡塔樓要半個小時。
助理主教發現在塔樓最高處的窗子裡,有一扇窗子亮著燈光。
“好,”他說,“我們的代理人正在他的崗位上。”
他敲門,有人來替他開了門。
副本堂神父本人在等著他,親自在前面給他照亮,一直走到塔樓頂層。到了那兒以後,他向助理主教指了指一扇小門,把蠟燭放在一個牆角落裡好讓助理主教出去的時候拿到它,然後他下去了
雖然鑰匙掛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