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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到防波堤上面,停了下來,他們看見一隻小船系在一根木樁上,全都裝備好了,就像正等待著起航。

“這一定是我們的那隻船,”阿多斯說。

“對,”阿拉密斯回答說,“那邊一條單桅帆船已經做好了出海準備,很像送我們去目的地的船,現在,”他繼續說,“但願溫特別讓我們等太久,待在這兒實在乏味,連一個女人也看不到。”

“噓!”阿多斯說,“有人在聽我們說話。”

原來,兩個朋友在看船的時候,那個散步的年輕人已經在他們身背後來來去去走了好幾遍,現在聽到溫特的名宇,他就立刻停住了腳步,不過,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絲毫沒有顯出一點兒激動的表情,可能是他偶然站住的。

“先生們,”這個年輕人非常自在、非常客氣地行了個禮,說,“請原諒我的好奇心,可是我看你們是從巴黎來的,至少你們不是布洛溫本地人。”

“是的,先生,我們是從巴黎來的,”阿多斯也同樣彬彬有禮地回答說,“能為您做點什麼事嗎?”

“先生,”年輕人說,“您是否願意告訴我,據說紅衣主教馬薩林先生不再做首相了,這個訊息可是真的?”

“這倒是一個古怪的問題,”阿拉密斯說。

“他是首相,也不是首相,”阿多斯回答說,“也就是說,半個法國不要他,他靠著詭計和許願使自已得到另外半個法國的支援。這種局面可能維持很長時間,就像您見到的這樣。”

“總之,先生,”那個陌生人說,“他沒有逃走,也沒有關進監獄?”

“沒有,先生,至少目前還沒有。”

“先生們,對你們的好意,我非常感謝,”年輕人說著,就走開了。

您對這個問長問短的人是怎麼看的?”

“我看這是一個深感無聊的外省人,或者是一個探聽訊息的密探。”

“您怎麼這樣回答他呢?”

“可是誰也沒有一定要我不這樣回答呀。他對我很有禮貌,所以我也對他很有禮貌”

“可是如果他是一個密探……”

“您說一個密探又會怎麼樣呢?我們不是在黎塞留紅衣主教的時代了,那個人稍有一點兒懷疑,就會叫人把城門都關上。”

“不管怎樣,您像剛才那樣回答他是不對的,”阿拉密斯一面牢牢望著那個年輕人消失在沙丘後面,一面說。

“您呀,”阿多斯說,“您忘記您犯了另外一個輕率的錯誤,那就是提到了溫特勳爵的名字。您忘記了就是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年輕人才站住的?”

“還有,當他對像說話的時候,就應該請他走開。”

“那就要發生爭吵了,”阿多斯說。

“從什麼時候開始,您會害怕起爭吵?”

“如果有人在某個地方等候著我,發生這種爭吵會妨礙去那兒,我當然會害怕這樣的爭吵。此外,您要不要我向您承認一件事?我也非常想就近看看這個年輕人的模樣。”

“為什麼?”

“阿拉密斯,您會笑話我的;您會說我翻來覆去總是說同一件事;您會叫我是最膽小的會見到幻像的人。”

“還有嗎?”

“您發覺這個人像誰?”

“是醜的方面還是漂亮的方面?”阿拉密斯笑著問。

“是醜的方面,因為一個男人會長得像一個女人。”

“啊!不錯!”阿拉密斯叫道,“您叫我想起來了。不,我親愛的朋友,您絕對不是會見到幻像的人,我考慮了一下以後,我完全認為您說得有道理。這張凹下去的、薄薄的小嘴,這雙彷彿只聽從頭腦的命令而從不聽從良心的命令的眼睛,這是米萊狄的某一個私生子。”

“您笑了,阿拉密斯!”

“這只是習慣而已。因為,我可以對您發誓,我比您更加不喜歡在我的道路上遇到這條小毒蛇。”

“瞧溫特過來了,”阿多斯說。

“好,現在就差一件事,分阿拉密斯說,“那便是等我們的僕人到來。”

“不用再等,”阿多斯說,“我看見他們了,他們就在勳爵身後二十步遠的地方。我認出了格力磨那個挺得直直的腦袋和那雙長腿。託尼拿著我們的短槍。”

“那麼,我們要在夜裡上船嗎?”阿拉密斯向西邊看了一眼,在那兒太陽只留下一片金黃色的雲彩,漸漸地,這片雲彩彷彿沉入了大海,完全消失了。

“多半是這樣,”阿多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