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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的服裝,他在嘴裡的一邊塞了許許多多櫻桃核,藉口嘴巴突然腫起來,向他的上級巴汕請假,巴汕準了他一天假。

巴汕起初並不同意,因為他心裡很不痛快,首先是阿拉密斯不對他說清楚去哪兒就走掉了,其次是他輔助的這場慶賀勝利的彌撒396。是不符合他的政治主張的,我們都記得,巴汕是投石黨人。如果這樣隆重的儀式,教堂執事有辦法像一個普通的侍童那樣離開的話,巴汕肯定會像剛才弗裡凱向他做的那樣,向大主教提出同樣的請求。我們在前面說過,巴汕起初不同意一切假,但是,當著巴汕的面,弗組凱的臉越腫越大,他擔心這副難看的模樣會損害侍童隊伍的體面,終於咕噥著讓步了。到了教堂門日,弗裡凱吐出嘴裡的東西,腫就完全消失,他朝著巴汕那邊做了一個手勢,這種手勢表明了巴黎的頑童比天下任何地方的頑童都有本領。在他的小酒店裡,他說要在聖母院的彌撤裡做輔助工作,於是他理所當然地也不用上班了。

弗裡凱這下可變得自由自在,正像我們已經看見過的那樣,他穿的是他最考究的服裝。他的最惹人注目的裝飾品,是一頂無法形容的無邊軟帽,它一半像中性紀的無邊扁平便帽,一半像路易十三時代的帽子。他的母親替他做了這樣一頂古怪的帽子,也許是由於一時心血來潮,也許是缺少同樣的料子,在做帽子的時候,對怎樣使顏色調和很少費心,結果造成十七世紀制帽手藝的傑作一面是黃色和綠色,一面是白色和紅色。可是弗裡凱一向喜歡頗色多種多樣,所以戴在頭上顯得非常神氣和得意。

從巴汕那兒出來後,弗裡凱就直奔王宮,他趕到的時候正好近衛軍團出宮,他來的目的就是看熱鬧的場面和聽好聽的軍樂,所以他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他用兩塊石板當鼓敲,接著又用嘴巴吹出軍號聲,他模仿得非常像,不止一次地得到那些愛好模仿各種樂聲的人的稱讚。

他這樣吹吹敲敲,從士官門開始,一直到聖母院廣場才結束,弗裡凱覺得非常快活。後來近衛軍團停住了,隊伍分開,走進舊城的中心,安排在聖克利斯托夫街的頭上站好,這條街就在布魯塞爾住的科卡特里克斯街旁邊。到這時候,弗裡凱才想起了他還沒有吃早飯,考慮他最好向哪一面轉身,去完成一天裡這件重要的事。他反覆想了又想以後,決定到布魯塞爾參事那兒去吃一頓白食。

於是,他急忙向前奔,奔到參事的家門口,連氣也喘不過來了。他使勁敲門。

他的母親是布魯塞爾的老女僕,來開了門。

“小淘氣,你上這兒來幹什麼?”她問道,“為什麼你不在聖母院?”

“娜內特媽媽,”弗裡凱說,“我本來在那兒,可是我看到發生了一些事情,是布魯塞爾老爺應該知道的,我得到巴汕先生的准許,娜內特媽媽,您知道教堂執事巴汕嗎?特地趕來報告布魯塞爾先生。”

“小猢猻,你要對布魯塞爾先生說些什麼?”

“我要當面對他本人說。”

“這不行,他在工作。”

“那麼,”弗裡凱說,“我就等他幹完工作,因為他是很會利用時間的。”

他三步並兩步地上了樓,娜內特太太慢騰騰地跟在他後面走。

“可是,”她說,“你找布魯塞爾先生究竟有什麼事?”

“我想對他說,”弗裡凱使盡力氣大聲喊著回答道,“近衛軍團全部到這一帶來了。我到處都聽說宮廷裡都不喜歡他,我來通知他,好讓他事先做好準備。”

布魯塞爾聽到小傢伙的叫聲,被他的熱情勁兒吸引住了,從樓上走到了二樓,因為他確實是在三櫻的書房裡工作。

“喂,”他說,“我的朋友,近衛軍團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大吵大鬧莫不是發瘋啦?你不知道那些先生這樣做是習以為常的事嗎?近衛軍團在國王經過的路上兩旁站崗是慣例如此嗎?”

弗裡凱裝做很吃驚的樣子,在手指間把他那頂新軟帽轉來轉去。

“您知道這些事,這不會叫人驚奇,”他說,“因為您,布魯塞爾先生,什麼事全都知道,可是我呢,向天主保證,我可不曉得,我還以為給您出了一個好主意呢,請不要為這件事責怪我,布魯塞爾先生。”

“不會的,我的孩子,不會的,相反,你的熱情叫我非常高興。娜內特太太,您去找找隆格維爾夫人昨天從諾阿西給我送來的杏子,拿六隻給您的兒子,再給他一點軟麵包頭。”

“啊!謝謝,布魯塞爾先生,”弗裡凱說,“謝謝,我正好最愛吃杏子。”

然後,布魯塞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