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這樣好過,我可以一拳頭打死一頭牛。”
“那麼是家裡有些不愉快的事……”
“家裡!幸運得很,我在世界上是孤零零一個人。”
“可是是什麼事使您老是嘆氣呢?”
“親愛的,”波爾朵斯說,“我對您坦率說吧,我不幸福?”
“您不幸福,波爾朵斯!您有一座城堡,有好些牧場,有山,有森林;您一年有四萬立弗收入, 您還不幸福。”
“親愛的,我有這一切,這是事實,可是我在這些財產當中是孤單一人。”
“啊!我明白了;您四周圍全是鄉下人,您連看他們一眼也會有失身分。”
波爾朵斯的臉微微發白,喝乾了一大杯他的山坡上的葡萄釀的酒。
“不,不,”他說,“相反,您想一想吧,他們都是鄉紳貴族,人人都有某個爵位,自稱是法拉蒙194的後代,查理曼195的後代,或者至少是休·卡佩196的後代。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新來的人、因此我不得不主動去找他們,我也這樣做了;可是,您知道,親愛的,杜·瓦隆夫人……”
波爾朵斯說到這兒,好像挺費力地嚥下他的口水。
“杜·瓦隆夫人,”他說,“她的貴族身分是不可靠的,她第一次結婚,嫁給了一個訴訟代理人。我相信,達爾大尼央,您知道這件事。他們認為這種事叫他們噁心。他們說噁心。您知道噁心這個字眼足以叫人殺死三萬個人。我殺死了兩個,這樣其餘的人就閉口不說了,不過也不再把我當作他們的朋友。因此我不再有社交生活,孤孤單單一個人,我感到煩惱,難受極了。”
達爾大尼央笑了起來;他看到了對方的弱點,他準備開始行動。
“可是,”他說,“您原來是怎麼樣的身分就是怎麼樣的身分,您的妻子不可能連累您。”
“是呀,可是您知道我不是貴族世家出身,我不像做了領主老爺就心滿意足的庫西家的那些人,也不像不樂意做公爵的羅昂家的那些人。他們全都是子爵或者伯爵,他們在教堂裡,在宗教儀式上,在任何地方,都顯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