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低刺一劍237,’你自然會躲開。那好!如果科瓦塞爾為了好讓紅衣主教聽見,大聲說道:‘在某日以前,犯人某某將會逃掉,’很明顯,紅衣主教就會盡力採取各種措施來防止犯人逃跑。”
“唉!我的天主,”另外一個衛士說,他躺在一張長椅上,好像已經睡了,不過雖然他看起來很困,卻沒有漏聽談話中的一個字,“唉!我的天主,你們認為人能夠逃脫他們的命運嗎?如果老天爺註定好博福爾公爵應該逃掉,那麼博福爾先生準會逃掉,紅衣主教的任何措施都不會有一點兒用處。”
馬薩林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是義大利人,也就是說他非常迷信,他快步定進衛士們中間,他們一見到他立刻停止了說話。
“諸位先生,你們在談論些什麼呀?”他和顏悅色地說,“我想,是不是說博福爾先生已經從監獄中逃出來了?”
“啊,大人,不是,”那個不輕信計程車兵說,“眼前他投有逃,只不過說以後他可能會逃掉。”
“是誰說的?”
“喂,您把您的故事再說一遍,聖洛朗,”面朝著最早提到預言的那個人的衛士說。
“大人,”這個衛士說,“剛才我對這幾位先生一字不漏地講了我聽說過的一個名叫科瓦塞爾的人的預言。他斷定,不管看守得怎樣嚴密,博福爾先生在聖靈降臨節238以前準會逃走的。”
“這個科瓦塞爾是一個幻想家,一個瘋子嗎?”紅衣主教說,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不是,不是,”這個衛士始終堅持相信他聽到的話是正確的,“他曾經預言過許許多多事,後來都靈驗了,譬如說,王后會生一位王子呀,科利尼先生和吉斯公爵決鬥將會被殺死呀,最後還有助理主教將任命為紅衣主教。怎麼樣!王后不僅生了第一位王子239,而且在兩年以後,又生了第二位王子,科利尼先生也給殺死了。”
“對,”馬薩林說;“可是助理主教還沒有成為紅衣主教。”
“沒有,大人,”這個衛士說,“不過他將來會成為紅衣主教的240。”
馬薩林皺了皺眉頭,那意思是說,他還沒有戴上紅色法冠呢241。接著,他說道:
“這麼說,我的朋友,您的看法是溥福爾先生準會逃掉。”
“這確實是我的看法,大人,”這個士兵說,“如果大人現在把夏維尼先生的位置讓給我,就是說做萬森城堡的典獄長,我也不接受。不過,過了聖靈降臨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沒有比這樣堅定的自信更加有說服力的了,這種自信甚至影響了那些原來將信將疑的人。馬薩林呢,他不但不懷疑,我們已經說過,他還非常迷信。他滿腹心事地走了出去。
“小氣鬼!”靠在牆上的衛士說,“他裝作不相信您的魔法師,聖洛朗,是為了不賞賜您什麼,可是一回到他的房間裡,他就要考慮怎樣利用您說的預言替自己找好處了。”
果然不錯,馬薩林沒有再向王后的房間走去,而是回到了他的書房裡。他喚來貝爾奴安,命令他第二天拂曉派人把他安插在博福爾先生身旁的那個警官找來,那個人一到就立刻叫醒他。
那個衛士沒有料想到他的手指碰到了紅衣主教最疼的傷口上。博福爾先生關進監獄五年來,馬薩林沒有一天不想到他遲早總會出獄。誰也不能把亨利四世的一個孫子242囚禁一輩子,尤其是亨利四世的這個孫子才三十歲。可是,他用什麼方法出獄呢,在他囚禁期間,他對那個關他入獄的人該積聚了多少仇恨。他富有,勇敢,自負,女人都愛他,男人都怕他,馬薩林逮捕了他,使他無法享受一生中最美好的年月,因為他不是在生活,而是在坐牢!在這段時期內,馬薩林對博福爾先生加強了監視。不過,他就像寓言中的守財奴那樣,在他的財寶旁邊簡直無法入睡。好多次,他在半夜裡突然驚醒,因為他夢見有人從他這兒搶走了博福爾先生。於是他急忙詢問,每次他聽到的訊息都是這個犯人在玩球,喝酒,唱歌,真是不可思議,他聽說後痛苦極了;而且這個犯人在玩球、喝酒和唱歌的時候,總要停下來發誓說,要馬薩林為強迫他在萬森監獄裡這樣享樂付出高昂的代價。
這個想法在首相睡覺的時候一直纏住他,因此早上七點鐘,貝爾奴安走進他的臥室喚醒他以後,他第一句話便是:
“嗨!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博福爾先生從萬森監獄逃走了?”
“大人,我想沒有,”貝爾奴安說,他始終保持著官場上的那種鎮靜的態度;“不過,不管怎樣,您就會知道關於他的情況了,因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