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就像親王曾經答應過的,在這封信裡他證明波爾朵斯和達爾大尼央己經盡了他們的力量。
馬薩林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焦慮不安地度過了一個夜晚。在信裡,親王自己通知馬薩林他獲得了自由,他將同馬薩林決一死戰。
紅衣主教把來信看了又看,看了兩三遍,然後折起來放進口袋裡。
“叫我感到安慰的是,”他說,“雖然達爾大尼央沒有捉到他,至少在追捕他的時候,踩死了布魯塞爾。這個加斯科尼人毫無疑問是個可貴的人,他甚至在笨手笨腳的時候也在為我效勞之。”
紅衣主教指的人,就是達爾大尼央在巴黎聖約翰公墓拐角地方撞倒的那個人,他不是別人,而是布魯塞爾參事。
'注'
316 亞眠,在今索姆省。末司革東在跟隨達爾大尼央等去英國途中,遭修路工人槍垛口 ,受了傷,見《三個火槍手》上冊。
第二十九章 四位老友準備重聚
“怎麼樣!”波爾朵斯對達爾大尼央說。這時他坐在小山羊旅店的院子裡,達爾大尼央剛從紅衣主教府回來神情懊喪,一臉不高興,“怎麼樣!我的好達爾大尼央,他對您一定不客氣了?”
“正是這樣!毫無疑問,這個人的確是個可惡的畜生!波爾朵斯,您在吃什麼?”
“哈!您看,我正在一杯西班牙葡萄酒裡浸一塊餅乾。您也這樣吃吧。”
“您說得有道理。金布魯,來一杯葡萄酒!”
那個名字叫起來挺好聽的夥計把酒拿來了。達爾大尼央在他的朋友身旁坐下。
“經過情況怎樣?”
“怎麼說呢!您知道,任何事都應該有什麼說什麼。我走進了紅衣主教府,他斜著眼望我,我聳聳肩膀,對他說:
“‘大人我們不是最強的人。’
“‘是的,我全知道了,可是您對我詳細講講。’
“您知道,波爾朵斯,我不能講得詳細卻不說出我們的朋友的名字,但是一說出他們的名字,就害了他們啦。”
“那還用說!”
“‘大人,’我說,‘他們有五十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
“‘是的,不過,’他回答說,‘我聽說,這並不妨礙你們之間用手槍射擊。’
“‘事實是這樣,彼此間都開了槍。’
“‘雙方的劍都見到陽光了嗎?’他又說。
“‘也就是說見到了夜色,大人,’我回答說。
“‘哎呀!’紅衣主教繼續說,‘我相信您是加斯科尼人吧,親愛的朋友?’
“‘我只是在獲得成功的時候,才是一個加斯科尼人大人。’
“這個回答使他很高興,因為他笑起來了。
“‘這件事情,’他說,‘教會我以後要派人把最好的馬給我的衛兵使用,因為,如果他們能夠跟牢您,如果他們每個人像您和您的朋友那樣盡力,您一定能實現您的諾言的,您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不管他是死是活。’”
“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波爾朵斯說。
“我的天主,不,我親愛的朋友,那隻不過是他說得好聽罷了。這叫人難以相信,”達爾大尼央說,“這些餅乾這樣會吸酒,真像海綿一樣!金布魯,再來一瓶酒。”
夥計飛快地把一瓶酒送來了,這樣殷勤的招待證明達爾大尼央在這家旅店裡受到尊敬的程度。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離開了,這時候他又把我叫回去。
“‘您有三匹馬給打死了,累死了?’他問我。
“‘是的,大人。’
“‘它們值多少錢?’”
“可是,”波爾朵斯說,“依我看來,這是相當友好的表現。”
“‘一千個皮斯托爾,’我回答道。”
“一千個皮斯托爾!”波爾朵斯說,“啊!啊!這太多了,假使他對馬是內行的話,他一定會和您討價還價的。”
“這個膽小鬼,說實話,他是非常想還價的,因為他聽了這個數目吃驚得突然跳起來,朝我望著。我也朝著他望書這樣,他就明白了,把手伸進一口大櫥,拿出一些里昂銀行的鈔票。”
“一千個皮斯托爾嗎?”
“一千個皮斯托爾!這個小氣鬼,不多不少,正好這個數目。”
“您拿來了嗎?”
“在這兒。”
“沒有說的!我認為這樣做很合適,”波爾朵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