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吧,這站著怎麼說話啊?”
顧爸臉色略微冷峻。也沒有理顧平安。只徑直走向客廳正中那面空置的裝飾牆。牆上掛了顧爸戎軍生涯的佩槍佩刀。顧平安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跳。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上前抓住了自己的父親。驚慌失措的嚷道:“爸!這是幹嘛呢!”
顧爸一把推開了顧平安,冷冷沉聲:“閃開,別仗著爸爸寵你就無法無天,你的問題晚些解決。先收拾這臭小子!敢深更半夜帶你在街上亂來,我看他也是不想活了!”說著,靈活的將牆上掛著的老式衝鋒槍取了下來。一把扔在沈安平跟前。
金屬的槍支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巨大的鏗鏘聲響,把屋裡所有的人都震懵了。
只聽一貫和藹可親的顧爸爸冷眉對著沈安平一字一頓的說:“小子,我問你的話,你可都給我聽清楚了!”顧爸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威嚴的緊,渾身都是軍人鐵血不可侵的渾然氣勢,讓饒是見慣場面的沈安平也開始有些頭皮發麻。他木然的點了點頭,就聽見顧爸鄭重其事的問道:“你給我說實話,動過我閨女沒有?”
顧平安沒想到爸爸會問了這麼一句,只覺得血液蹭的一下子全都湧到了臉面上,本能的瞥了一眼沈安平,不等沈安平回答就嚷了一聲:“沒有沒有沒有!!!!”
顧爸瞪了顧平安一眼,低聲斥責:“越發的沒規矩了,沒問你插什麼話?”說完,視線又回到沈安平身上。他又問一遍:“說實話!動過沒有?!”
沈安平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大腦究竟轉是沒轉。他有一種隱私瘡疤都被暴/露在陽光下的羞恥感。卻不知是不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就會突然豁達,此刻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有一種神奇的超脫感覺。他深吸一口氣,不怕死的仰起頭,坦蕩的與顧爸對視,穩穩的回答:“動了。”
顧爸一時氣急,眼睛瞪大猶如銅鈴。他怒其不爭的瞪著顧平安。左右環顧,突然超起了茶几上的菸灰缸。顧平安眼見情勢不對,趕緊衝上去護著沈安平,眼都不抬大聲吼著:“爸爸你別衝動,你打死了沈安平我也不活了!我現在是沈安平的人了他就是個人渣我也認了!”
“……”
四周突然寂靜,顧平安只聽見自己極快的心跳,一下一下,彷彿要破胸而出一般,一股可怖的涼意侵入四肢百骸,讓她良久她都不敢抬頭。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再良久,她才感覺到異樣,她忐忑的抬眼瞅了一眼沈安平,那一雙如墨的眸子裡盡是驚喜,四目相投的那一刻顧平安只覺尷尬。等她再抬頭看對面站著的顧爸,才發現他竟也是一臉惡作劇成功的偷笑表情。
還不等她反應,就見顧爸把菸灰缸放下,燦然的笑了起來。他負手而立,像說吃飯喝水一般輕鬆的說:“你們也大了,別的我不做主,但是這婚事得先辦了。”
他幾步踱到沈安平面前,嚴厲的說:“我閨女你小子也敢動,找死是吧!這個月就給我把婚給定了!敢耽擱試試!”
沈安平一見顧爸接受了,立馬喜上眉梢,笑眯眯的應著:“爸爸放心,小婿一切都明白,一起都明白!”
“爸什麼爸!敢對我閨女不好看我不一槍蹦了你!”顧爸嘴上雖硬,但他臉上難以掩蓋的笑容卻已然洩露了他的情緒。顧平安這才反應過來,爸爸這是逗著他們好玩來著。
一時臉全黑了。她幽幽的說:“敢情連爸爸都知道耍著玩了。”她一回頭又對沈安平說:“敢情我說要嫁給你了麼?你就明白明白?!”
“……”
第二十三章
當然,被耍的顧平安是有小發一通脾氣,只是在那樣的情形下,她說什麼都是不具備威懾力的。
顧爸極力撮合著兩人的“孽緣”,原本是催著他們年前辦手續。後顧平安不滿,她怎麼瞧著怎麼覺得是顧爸怕夜長夢多,生怕她們反悔似地,於是乎她不滿了,這結婚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呢,最重要的,是她的私心。她雖任性,但也知道結婚這事兒可不是好玩的,甚至可以說,結婚這事兒一點都不好玩兒。
最後大家達成一致,先訂婚再結婚。
沈家對顧平安完全沒有挑剔,沈家長輩總覺得,就沈安平這聲名狼藉的破鑼德行怕是一輩子都難找正經家的閨女了,不想他竟如此爭氣,找了個門當戶對又知根知底兒的。顧平安這孩子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再加上顧平安天生了一張乖巧的臉,深得長輩們的喜歡,所以沈家對她是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趕緊娶回來才好。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顧平安在父母耳提面命的嘮叨下最終妥協,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