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迷糊糊的關了燈又睡著了,夢裡水深火熱的,她只覺得意識開始越來越飄忽,身上汗津津的,卻又不想動。
房間裡靜悄悄的,燈也沒開,只有天花板是一片刺眼的白,傢俱都在一片黑暗中靜靜隱匿著。她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那人風塵僕僕但又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她床前。
一隻很大又略顯冰涼的手出現在她火熱的額頭上。這猝不及防的冰涼緩解了她身上難受的燥熱,她舒服的嚶嚀了一聲,半晌,她眯著眼試探的問:“沈安平?”
沈安平開了床頭燈,綴著流蘇的燈罩下是暖黃的燈光,他俊朗的面容被籠在這片光亮中,輪廓模糊,他眉頭輕蹙著將顧平安掛在一旁的風衣取過來,又伸手去攬她,輕嘆一口氣:“看著挺結實的,怎麼老是生病呢?”
他聲音裡有種溫存的寵溺,這是她清醒的時候不曾見過的沈安平。她乖順的伸手穿上沈安平遞過來的風衣。沈安平把她扶起來,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咱去醫院。”
沈安平背對著她,背脊寬厚,像一堵厚實的牆。顧平安迷迷糊糊的安心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身上一股清新的沐浴乳味道湧進她的鼻腔,明明感冒又發燒鼻子早堵了,可是她就是這麼詭異的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短短的頭髮還有些潮,大概是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弄乾就急匆匆的出門了。她想起自己在電話裡最後說的那句話,就突然有了些後悔。
她用自己燙的灼人的爪子摟緊了沈安平的脖子,像小時候她摔斷腿的那次一樣,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臉靠在他左肩上,緊貼著他的臉側,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心安,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
沈安平收拾著把她弄到了醫院,也不知是不是對醫院有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