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寶軍的任務是拖住明軍,同阿拜的意圖一致。深河這一仗,使明軍半天不能前進,有力地配合了西部戰場,致使努爾哈赤能全力率部攻馬林軍。
深河之役後金死傷兩千多人,明軍損失也不少,勇將劉龍吉戰死。
且說努爾哈赤得到馬家寨、深河之役兵敗的訊息,立即召開軍事會議,認真對待劉綎的東路軍問題。
代善首先說道:
“劉綎果然名不虛傳,那大刀一百多斤重,很難招架。若是跟他硬拼,咱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靠智取了。”
託寶說道:
“此人也很謹慎。他行軍時,讓那姓喬的將領當先鋒,在前面開道;他自己帶領主力人馬居中,讓朝鮮軍隊殿後;安營時,用鹿角枝繞成營城,像真的一座城樣子,咱的騎兵不能突入,衝不進去。他在鹿角枝營外設立火器,使咱的騎兵不能衝入營中,又很難接近明軍。他們自己或出營征戰,或回營休整,可以輪番出戰,來去自如。”
皇太極聽了以後,說道:
“對劉綎這樣的戰將,不宜近戰!咱們可以用遠攻方法,咱們將他引入伏擊地點,用弓箭治他,就可以奏效了。”
努爾哈赤說道:
“俗話說:磨道里逮雞——多轉兩圈子。劉綎是當代名將,當然不好對付。不過,咱們用智取,引他上鉤呀!關鍵問題,是用什麼辦法讓他上鉤?大家就這方面多想點子。”
范文程走到努爾哈赤面前,向他耳邊說了一會兒,只見努爾哈赤笑著說:“高!高!範先生真是俺的智囊啊!!……這叫做虛虛實實,以假亂真啊!”
努爾哈赤喊過大貝勒代善,向代善耳邊說了幾句,代善便高高興興出去了。
他又吩咐道:
“二貝勒阿敏帶一千人馬,在阿布達裡岡左面埋伏;三貝勒莽古爾泰帶人馬一千,於阿布達裡岡右邊埋伏。你們二人聽到角螺聲響,一齊殺出,少近戰,多遠攻,用弓箭。”
阿敏和莽古爾泰分別帶兵埋伏去了。
努爾哈赤又向四貝勒皇太極說:
“你帶一千人馬,埋伏在阿布達裡岡的正面。 劉綎領軍上了岡以後,即迎面衝殺上去,與扈爾漢合兵一處,不能放跑一人。”
“是!”
皇太極答應一聲,就領著兵馬出發了。
努爾哈赤又向扈爾漢說:
“你領一千兵馬,先到富察埋伏起來,等劉綎軍的前鋒來到,給予迎頭痛擊。若能消滅他,更好;若是不能,就佯敗,逃向阿布達裡岡。再回頭跟他打,並讓士兵吹響角螺號,爭取活捉劉大刀,切記,切記。”
“是!”
扈爾漢答應一聲,帶領人馬向富察而去。
努爾哈赤分派以後,遂向內侍說道:
“傳朕的命令:宰殺二十頭牛,以及酒、菜、果品等,準備召開慶功會,吃慶功宴席。”
卻說阿布達裡岡,距離後金都城赫圖阿拉約七十里。在滿語裡,“阿布達裡”是“岡”的意思。它的位置在今拉法河,加哈河分水嶺處的老道溝嶺,地形複雜,易於埋伏。
再說范文程對努爾哈赤附耳的那幾句說,就是為了誘使劉綎軍,深入重圍,以挫傷明軍鬥志,進而殲滅之。
努爾哈赤派大貝勒代善,前去利用杜松敗沒時,後金繳獲的杜松令箭,從西路杜松的敗軍中,找出一名浙江兵,讓他冒充杜將軍的“材官”,到劉綎軍中幹“以假亂真”的勾當。
且說那“材官”來到劉綎軍前,假裝告急地說道:“杜將軍託劉將軍的威名,十分幸運,已經深入敵境,抵達後金都城赫圖阿拉。現在是擔憂將軍的東路大軍不能同時並進,故差卑職前來,敬請將軍急速起營,以備共同夾攻破城。”
劉綎聽了,有些懷疑地反問道:
“俺與你們杜總兵地位相當,怎麼傳令箭給俺呢?以俺是他的裨將不成?”
那“材官”隨機應變地說道:
“報告劉將軍,那令箭雖然是號令偏裨將領的,實際上也不常用,只是因為事急,以它取信罷了。”
劉綎聽了,對“材官”的話未加深究,便信口開河地說道:“出師的時候,各路大軍相約,以傳炮為號。今日師抵城下,為什麼沒有聽見你們的炮聲?”
聽到劉綎這麼說,“材官”也才知道,各路大軍相互聯絡的暗號,是以炮聲為準。於是,那“材官”便應付著說道:“這裡距離努爾哈赤的都城——赫圖阿拉,也僅僅五十里,若三里傳一炮,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