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一罵,可把巴圖魯氣壞了。俺是這裡的路長,這裡二十多個屯寨全是俺的。但是轉而又一想,不知者不罪,可能這小妞不知道俺是路長,也不能怪她。於是走上前去,說道:“俺是巴圖魯路長。你是誰家的小姐?”胡利尤拉一聽,脖子一硬說道:“你當你的路長,俺踢俺的毽子,咱們井水不泛河水。你問俺作什麼?”路長又耐著性子問道:“俺問你,那胡利尤拉你認識不?”這一下她更來勁了:“姑奶奶正是,你問俺幹啥了?”要講路長的脾氣,早該發火了,但是他見那女孩實在長得可愛,體內便升騰起一團慾火,將那脾氣壓下去了。這會於一聽說她就是胡利尤拉,心裡說:果真名不虛傳,她那小臉上脂粉不搽,彎眉不描,紅唇不染,那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風韻,足以令人魂不守舍了。
“俺想娶你呀!”巴圖魯笑眯眯地說。他心裡不由得想:這全路的人都是俺的臣民,俺想娶誰都可以。誰知這胡利尤拉卻不比尋常女子,她竟然說道:“你這老不死的,還想娶俺?”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毽子擲向巴圖魯的臉上。本來,那毽子是多麼輕巧的小玩意,它能有多大份量?可是,它從有武功的手中飛出去,固然不是重若巨石,至少也像一個鐵彈子。巴圖魯根本沒有預防,正中眉心,頓時疼得大叫一聲,急忙站穩了身子,用雙手一摸,足有雞蛋大的一個疙瘩!他那無名火從膽邊生起,一個箭步竄到胡利尤拉對面,用手一指:“小丫頭片子好厲害!咱也叫你嚐嚐鐵拳的滋味。”只見他雙手握拳,雙腿拉開馬步,一運氣,拳頭便搶出去了。胡利尤拉滿不在乎,向後退了兩步,也握緊拳頭迎了上去。二人劈哩叭啦,打了一會。巴圖魯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功夫、力氣還是佔著上風。眼看胡利尤拉拳腳混亂,只聽巴圖魯大喝一聲“著!”一拳將胡利尤拉打在地上,巴圖魯的侍衛忙上前按住,用帶子把她綁了個結實。那些小丫頭嚇得一溜煙跑回胡裡寨子報信去了。這時候,巴圖魯站在那裡喘著氣,笑著說:“這小丫頭真厲害!”嘴裡說著,手就上去了,一把抓住胡利尤拉的黑髮,再往後一拽,疼得她紅脹著臉,咬著牙,卻一聲不吭。巴圖魯見那小臉兒雖然帶著怒容,卻掩不住嫵媚,禁不住伏在上面親著。胡利尤拉拼命掙扎,也沒有用。因為雙手被綁著,後面還有侍衛拉著繩頭。那巴圖魯越親越得意,索性往那櫻唇上親去。這一下可了不得了,他的厚嘴唇剛落在胡利尤拉的紅唇上,她突然張開嘴,一口咬住巴圖魯的上嘴唇,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子就把那片肉咬下來了,接著“啐”了一口,把那血淋淋的一塊肉吐到地上。再說巴圖魯的上嘴唇被咬掉,血流如注,疼得躺在地上滾來滾去。那些侍衛也嚇昏了,不知怎麼辦才好。就在這時,胡裡寨主來了,他一見心裡全明白了。急急忙忙走到女兒身邊,把繩子解了,爺兒倆匆匆回到寨裡。簡單收拾以後,騎上快馬,直奔建州而去。
巴圖魯被抬回府中,頭腦這才清醒過來,忙下命令說:“將那胡利尤拉爺倆一齊抓來!”但是已經遲了一個多時辰,他們爺倆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巴圖魯在家躺了將近半年,才將嘴唇上的傷口長好。但是上嘴唇沒了,整個門牙暴露在外面,說話不清楚。這因為露著氣,說話不關音的緣故。
且說胡裡寨主爺倆日夜兼程,來到佛阿拉,見到努爾哈赤,將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努爾哈赤看了看那胡利尤拉,見她長得果真美麗,但心裡總覺得這女子非等閒之人。遂向他父女說道:“安褚拉庫路的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俺正準備派兵去收服呢。至於胡利尤拉的婚事,你們如何打算?”胡裡寨主說:“聽憑大王發落。”努爾哈赤心想:那烈馬能日行八百,俺騎過;這烈女如何?俺也來領略一下。當晚,把胡利尤拉留在房裡,這時候,努爾哈赤四十歲,胡利尤拉十六歲。這是閒話,暫且不表。
再說巴雅喇、褚英、噶蓋、費英東等領兵馬一千人,來到安褚拉庫路,安下營盤,埋鍋做飯。次日早上,巴雅喇帶領將士到安褚拉庫路寨前挑戰。此時巴圖魯的嘴傷已愈,留下一塊豁口,已無法補上。爺倆帶著兵馬出寨迎戰。巴雅拉用手中刀一指,喊道:“讓巴圖魯出陣說話。”巴圖魯手拿一柄五股鋼叉,拍馬走到陣前。建州軍一見巴圖魯,都鬨笑起來,笑得巴圖魯惱羞成怒。由於不便說話,遂鋼叉一擰,帶著兵馬一頭衝進建州軍內,那鋼叉上下、左右地刮刺。眨眼之間,被鋼叉一連戳死五六個人。噶蓋手揮大刀,迎了過去。二人戰到一處,約鬥了十幾個回合,費英東也拍馬過去,雙戰巴圖魯。不一會兒,費英東瞅準機會,五環刀一下砍在巴圖魯的馬股上,那馬疼痛難忍,便蹬起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