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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偷聽爺爺們的談話,你想做什麼?從實說,有一句假話,本斷事官送你上西天!”

“小人出恭,路不熟,誤到了大人們帳後。”百戶帶著哭腔道。

“乖乖,不說實話,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本斷事官這口刀快。”胡土虎說罷,用手拍了拍那百戶的脖梗子,刷地掣出雪亮的腰刀,就要動手。

“不要……不要呀!斷事官大人饒命,卑職說實話!” 百戶如見了閻王般嚇得腿軟,嘴裡鬼哭狼嚎地懇求著。

“你他娘地快說!”胡土虎見他軟了,重新回到太師椅上。

百戶從死神手裡逃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說假話,邊叩頭邊帶著哭腔說道:“奴才該死,奴才是燕京札魯忽赤孱赤臺帳下百戶,奉孱大人之命出來拿人,好容易碰上史天澤,大人又不肯交帶回。因怕孱大人責怪,奴才想借出恭,在大人帳後聽聽大人說什麼,好回去交差,剛到帳後,就被捉了,一句話也沒聽見……”

“孱赤臺是什麼狗東西,說,就在這裡說,他是在哪裡搜到史天澤密信的?”

“這事奴才知道,那天孱大人巡城,見一軍校慌慌張張騎馬進城,孱帥起了疑心,命書辦察白尾隨跟蹤,那人穿街走巷沒了蹤影,卻在經過的路上拾到史天澤寫給其父史秉直的密信。”

耶律楚材怒目道:“聽說孱赤臺過去曾與史秉直家有過節?”

“是有這事,可這次要抓史秉直可是事出有因!”

“少廢話,說說他們有什麼過節?”

“史府是燕京大戶,三年前,我家大人看上了史秉直的女兒,就派人提親,史秉直卻說女兒已許給劉黑馬。孱大人認為史秉直耍他,打了史秉直兩個耳光,後來為這事,孛魯國王還罵了孱大人一頓。”

“狗孃養的孱赤臺,欺男霸女還敢耍橫!”胡土虎一邊罵,一邊踢了百戶一個趔趄,吼道:“念你說了實話,這顆腦袋不砍了,再耍滑頭,定斬不饒!”說罷,對身邊一個侍衛道:“讓他滾!”

第二十八回 孱赤臺洩私觸國憲 賣關子王傅巧獻計(1)

燕京札魯忽赤大堂,孱赤臺心中冒火,額上沁汗地坐在大堂的交椅上,寬大的桌案上放著一個帶刀架的蒙古刀。他的身邊緊挨著是一張低矮的小方桌,桌邊椅子上坐著小個子書辦察白。堂下站著幾十個眼露兇光的典刑兵,他們手上拄著黑白棍,地上堆放著一些刑具。

案子審過多次,一般的犯人,孱赤臺早就沒心思磨嘴皮子了,或送到站籠罰站,或用來試試他鋒利的鋼刀。他曾一天審了十個案子,連殺十幾人。被審訊的幾位漢軍元帥,骨頭硬得像石頭一樣,不怕死又才智過人,想讓他們認罪,比讓他們死要困難得多。今天孱赤臺準備提審年過六旬的史秉直,對這個倔老頭的審訊他心裡並沒有底,可提審前,他還是抱著希望開啟豁口的心思。

他瞟了一眼書案察白,說:“本帥要審案了,提犯人!”

察白站起身,用經過訓練的公鴨嗓高聲喊道:“帶——史秉直——”

典刑兵們瞪著眼睛齊聲高喊,“帶犯人嘍!”

大堂隨著喊聲發出共鳴,顯出愈加陰森、恐怖。大堂後不遠處幾間石頭房子內,關押著在押的多位特殊的犯人。幾個五大三粗的典刑兵聽到喊聲,從一間黑暗牢房內,將一個帶著長長的木枷,腳下拖著鐵鏈的犯人押了出來。史秉直身材高大,頭髮蓬亂,古銅臉,幾道深深的皺紋佈滿額頭。由於多日關押,他顯得格外削瘦,顴骨高聳,兩腮塌陷,惟有劍眉下一對眸子閃著堅定的光輝。他從黑暗的石屋中走出,站在陽光下,眯著兩眼,甩開上前要推搡他的典刑兵,昂著頭,用滿是傷口的雙腿拖著嘩嘩作響的鐵鏈,大步前行,每行一步,看得出,他臉上的肌肉都要猛烈地抽搐一次,因虛弱,他的額頭上開始浮現豆大的汗珠。

被捕後史秉直幾次被提審,每次孱赤臺都要用酷刑折磨他,逼他承認與兒子史天澤一起策劃了降金陰謀。這個老軍帥儘管身體虛弱,身心憔悴,可心中抱定一個宗旨,毋寧死決不屈服。現在,他再次被帶進大堂,看到孱赤臺時,他眼中迸發著憤怒的火花,咬了咬牙關,從嘴裡吐了一口唾沫。

對方對自己的藐視,使孱赤臺心中產生出一絲慌亂和不安,長時間沒有新的線索,使他煩躁。為了給對手一個下馬威,他狼樣的目光盯著史秉直,大吼道: “犯人史秉直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你有什麼資格來審訓我,如果顛倒是非,栽贓陷害,是你斷案標準的話,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