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掉了——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也不是乾淨的。三個女人,三個各懷心思的女人,就這樣帶著自己的心思剝了別人的皮……一陣冷風吹來,麻四覺得一陣眩暈,今晚風很冷,路上沒有人,麻四昏昏沉沉地爬出草垛,來到周太太的屍體前,看著周太太死不瞑目的臉,麻四覺得一陣噁心:立牌坊,立牌坊,樟和村最出名的寡婦、節婦,就為一塊牌坊……一陣酒勁湧上來,麻四俯下身,掏出隨身帶著的木工刻刀,狠狠地劃開了周太太的手腕,一股血噴出來,麻四覺得很痛快,就像當年的周太太看湘眉剝皮的時候一樣痛快,麻四掏出腰裡的空墨斗,看著黑紅色的血注進墨斗裡,麻四混身一陣快意的戰慄,又一陣風颳來,颳得麻四連站都站不穩了,夾酒果然是烈,烈地麻四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稀裡糊塗地一路晃著,晃到了村東的那片牌坊群。茫茫夜色裡,平時那一排排莊重的讓麻四不敢正視的牌坊此刻卻顯得各位詭異而面目可憎,“牌坊,牌坊,什麼他媽的牌坊!要這些爛石頭做的玩意兒幹什麼!害人麼!”麻四恨恨地罵著,掏出裝滿血的墨斗,胡亂地在牌坊上畫著,麻四不識字,那些龍飛鳳舞的字兒在他看來就跟畫兒一樣,麻四就這麼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