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
說聲“豬”,豬就高高地站在了一道殘牆上——好大的膽子!你看它:兩耳尖豎,長嘴如刀,小眼奇詭荒寒,獠牙如鐵似鋼,兩肋肉墩像磐石,身上箭毛似針錐。紫花石頭一躍而起,想是去咬野豬的頸子。這是神農架趕山獵狗的絕招,盯住你的頸子,也學了主人要一劍封喉。可那野豬隻將頭一擺,就避開了危險,再將獠牙一戳,正好挑上再次躍起的紫花。那紫花飛上牆頭,被重重甩了下來,一聲嚎叫,肋骨叭叭斷了。那豬也跳下牆頭,又避開了獵人的發射。傷狗紫花和石頭見了豬哪有退卻的道理,再次躍過斷牆,白秀他們也一一爬上斷牆。這裡視野開闊,豬就不怕暴露在幾管槍下,讓人遍地開花居高臨下捱打?
豬不見了,狗嗷嗷跳躍。白秀估摸豬逃跑的路線,叫白大年快去坐“仗口”埋伏。
等白大年坐好仗口,打回暗語,白秀吹起牤筒,那兩匹狗又把豬咬出了亮處。白秀喝喚狗避開,狗也熟了,讓開一條眼線,白秀就把那火啄燃了。槍一響,那豬的屁股就冒起一大蓬煙子。不對啊,我打的分明是豬眼,為何屁股冒煙?
傷了的豬帶著煙子就跑,好,正是往白大年坐仗的路口狂奔而去。白秀忙用鳳頭鵑的叫聲告訴白大年:“苦、苦克、苦!苦、苦克、苦!”卻沒有應聲,就讓白椿再打暗語。白椿的鳥語也學得酷肖,就“苦、苦克、苦”地連叫了四五遍。依然沒有應聲。那豬時隱時現,白秀再爬上斷牆,又啄燃信子,一槍過去,這次瞄的是百分之百的眼珠子,滾珠火藥就像唧筒裡的水,你擠我攘地亮閃閃直飆而去,就聽一聲慘叫:“我的娘耶,把我打著了!”
硝煙散處,一個渾身燻黑的人抱著腳在林子裡又跑又跳,衣裳筋筋縷縷,分不清個面目,邊跑邊大聲哀叫。幾個人就去逮那個人,抱住一看,是白大年,已經成了血人。
九
村裡的人說:白大年就是個山混子。他年輕時打跑了媳婦,聽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