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
城市裡,每一個都是孤獨,每一個或許也是憂傷的。從沒有人來在乎我們的所感,當然我們也從不會去在乎別人的孤獨與憂傷。可是我們為什麼會孤獨呢?為什麼希望在孤寂的時候想找一個依偎呢?
我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打電話給馬麗,這樣的時候我需要一個人一起分享我的寂寞。但電話通了很久才傳來馬麗壓低的聲音說:“喂,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我疑惑地說:“你在外面?”
她遲疑著說:“是!”
我突然明白過來,說:“你跟老王在一起?”
馬麗的聲音聽起來奇怪而遙遠:“王仕途約我一起喝咖啡呢,我向他打聽太陽廣場的事。你有什麼事嗎?”
我無比失落地說:“哦,沒事,我掛了,別說我給你打過電話。”
夜涼如水,江流無聲,城裡的月光映照著誰的寂寞,又照著誰的慾望?
利益鏈 三十四(1)
送給蔣南的石頭還是有一些作用的,他打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欣然前往,他們的辦公室在太陽廣場對面的一幢寫字樓中,包下了整整三層,其中高管層五個人就佔據了整一層。太陽廣場開發公司的高管層有三人來自市政府方面,包括蔣南。而最關鍵的財務總監與董事長則為香港人,看來香港人可不傻。金中五的辦公室與蔣南的辦公室遙遙相對,但是多數時候金中五並不在江州辦公,所有一切日常事宜均由蔣南負責。其實蔣南本人在市規劃局也還有一間辦公室——我不禁感嘆,難怪如今官員都喜歡養二奶,就連辦公室都搞幾個。
蔣南熱情地讓我坐,並讓工作人員送上紙杯泡的清茶。當工作人員有禮貌地退出後,蔣南說:“上次釣魚真不錯,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我心想,只怕是那個貴達15萬的石頭不錯吧,當下說:“蔣總喜歡那還不簡單,找個週末再去就是了。”
蔣南哈哈一笑說:“沒時間啊,唉,太忙。也不知道成天忙些什麼,昨天高市長還專門打電話來過問了專案進展情況,要我們加快進度,為改革開放30年獻禮啊。”
我不露聲色,蔣南並沒有提到其他,看來我要儘快與副市長大人對話才是啊。蔣南又感嘆說:“現在才知道越具體的工作越不好做,你來看看。”我站起來隨他一起向窗外看,以前這兒是一片老式平房,有著雜亂的樹和灰色的屋頂。如今卻被推成了一片平地,彷彿是城市的一個巨大傷口。當然不久後,人們又會用別的鋼筋混凝土把這個地方填滿。這塊空地中卻還有兩幢三層的小樓孤零零地立著,如同大海中的孤島。蔣南說:“你看我們首先就是拆遷難,這是兩個釘子戶,說什麼也不肯搬,讓我們的工作受阻了。”
我疑惑地說:“不是有相關政策麼,怎麼別人都拆了,他們不肯拆呢?”蔣南笑笑:“據說這兩家有什麼背景,無非是多要錢罷了。算了,不提他們了,總會有辦法的。對了,你上次送給我的那個石頭是從哪兒搞來的工藝品啊。”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是裝傻呢還是我聽錯了?蔣南見我犯糊塗,進一步說:“如果你那塊石頭只是普通的工藝品,我就要了,要是太貴重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馬上說:“是的,那就是一個一般的工藝品,值不了什麼錢的。”
蔣南嚴肅地說:“要不這樣吧,你什麼時候呢給我加張發票什麼的過來,我要給你錢啊。”
我心領神會,強壓想吐的感覺說:“好的,我一定會的。”
這個蔣南就是如此貪婪卻又小心的一個人,此後我每次送給他古玩字畫什麼的,他均要求開具發票,必須寫明是工藝品或者仿製品,價格從300元到1500元不等。而他居然會真的依照這些發票上的數字一五一十地把錢數給我,表示這些都是他自己花錢買來的普通玩意兒,而不是什麼名家真跡。但是他又是行家裡手,你倘若真的拿假的給他,他一定會把你的東西摔出門去。與他更熟悉了時,偶爾去他家玩兒,他得意地開啟家中的豪華書房,博古架上如此這樣的古玩品琳琅滿目,價值數百萬以上,但他淡淡地說這全是假貨,只值幾萬元而已。其中有一排架子上擺的全是石頭,我送的那塊“儒生月下讀書石”赫然其中!更絕的是,在其博古架上我還發現一樣特別眼熟的東西,因為這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