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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考入英國殖民部,同年被英政府派往香港,先後任輔政司助理和港督卜力(Sir Henry Blake)的私人秘書。從此,莊士敦以學者兼官員的身分在華工作了34年。 。。

第九章 天子的洋師(4)

光緒二十八年(1902)七月,他先後穿越中國雲南和越南,然後又到緬甸考察。光緒三十年(1904),他經威海衛的首任英國文職行政長官駱任廷(Sir James Haldane Stewart Lockhart; 1858~1937)力薦,被英國殖民部派往威海衛,先後出任政府秘書、正華務司和南區行政長官等職。光緒三十二年(1906),他沿長江而上去了四川、西藏。光緒三十四年(1908),他到了五臺山、九華山、普陀山等地,主要任務是考察佛教聖地,為研究佛教理論蒐集原始資料;民國二年(1913),他前往普陀山研究觀音文化。在此期間,他根據沿途的實地考察寫成了《從北京到瓦城》(From Peking to Mandalay。 A journey from North China to Burma through Tibetan Ssuch'uan and Yunnan)、《大地眾生成佛》(Buddhist China)等書,對佛教禮讚備至。

在威海期間,莊士敦因覺得難以施展抱負,而幾度想棄政從學,卻屢屢受挫。他謀求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和香港大學漢學教授的職位,都功虧一簣。民國七年(1918)的八月底,莊士敦循慣例往內地旅行,十月底來到了上海,不想就此時來運轉了。時北洋政府國務總理徐世昌等人想為溥儀選一位師傅,教授英語和歐洲憲政知識,託李鴻章次子李經邁物色。李經邁曾在威海衛避難,與莊士敦交往甚密,在上海再遇後,自然大力推薦。莊士敦大喜過望,欣然受邀,遂於民國八年(1919)二月從威海離任,正式開始了“帝師”生涯,這一年溥儀剛好14歲,而莊士敦已45歲。莊士敦就此邁上了人生的又一個臺階,進入了神秘的中國內宮。西洋人中,在紫禁城裡長期生活過的,獨他一個,擁有“帝師”頭銜的,也別無他人,風頭一時蓋過了京師大學堂的總教習丁韙良,從此名聞天下。英國政府在其離威前,授予他CBE(高階英帝國勳爵士)。

溥儀被逐出宮時,莊士敦曾透過英國使館向民國政府施壓。溥儀去天津後,莊士敦於1926年短暫任英國賠款委員會書記,次年便重回威海衛當行政長官。民國十九年(1930)十月一日,莊士敦代表英國政府參加了威海衛歸還儀式。面臨離開中國,莊士敦沮喪異常,以致因僕人將衣服裝箱時出錯,而大發雷霆。

卸任回國後,莊士敦從1931年到1937年在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任漢學教授。但上課講學的工作,於他並不合適。他對溥儀念念不忘,九一八事變後,他借返華處理威海衛遺留問題之機,特地赴津探望溥儀,並請溥儀給他的著作《紫禁城的黃昏》寫了一百多字的序言。1935年溥儀在長春出任傀儡皇帝時,他照樣去看望,更衷心擁護。

莊士敦向溥儀傳播西方文化,自己卻被中國文化同化了。他身為金髮碧眼的洋人,卻是地地道道的中國通,一口流利官話,欣賞中國公卿貴胄的派頭,穿長袍馬褂,戴二品花翎頂戴,像前清遺老一樣邁方步,總願意人家稱他“莊大人”。他的名片上用中文印著“莊士敦”,下面還印上別號“志道”,取《論語》“士志於道”之意,因此也愛聽人稱他“志道先生”。他每次和陳寶琛、朱益藩以及王公舊臣見面,也總愛學中國官場的樣子,拱手為禮。

莊士敦到中國後,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他原是信仰基督教的,來華後興趣轉移到中國佛教,大量閱讀佛家經典,遍訪中華名山寶剎,與高僧法師探討佛理妙諦,從此不再到教堂作禮拜。光緒二十七年(1901),莊士敦以 “林紹陽”的筆名在倫敦出版了《一箇中國人關於基督教傳教活動向基督教世界的呼籲》一書,指責基督教會傳教士試圖改變中國社會的做法等,引起英國宗教界的猛烈抨擊,稱他為“古怪的佛教徒”。

第九章 天子的洋師(5)

莊士敦對儒家思想幾乎達到了痴迷的地步。因此,他的所作所為,在大部分西方人看來,不免有些驚世駭俗。他認為儒家思想絕不應受到攻擊,因它構成了中國社會的基礎,是惟一可以把中國人聯為一體的紐帶。他寫道:“如果在漫長的改革過程中,中國逐漸輕視並放棄她幾千年來所賴以依靠的所有支柱,如果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