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院,園子四角放置著一些兵器器械,天井中一棵高大的梧桐遮出了滿院的蔭涼,枝繁葉茂中點綴著淡紫色的桐花,飄著若有若無的清香。這個簡陋的小庭院,在繁華喧囂之中遺世獨立,古樸淡泊。
石景進了堂屋,對著銘相大師恭敬的拱手施禮:“在下石景,奉舅父之命來取韶光劍。”
銘相大師神色一愣:“韶光劍?前些日子已經被遠照大師的外甥取去了。你,你是誰?”
石景愣住了!
“趙遠陽是我舅父,他讓我帶著銀子來取韶光劍,怎會有人取走?”
“這就奇怪了,前些日子,一個少年拿著銀子來取劍,說他叫石景,是遠照大師的外甥。我聽他所言不虛,就將劍給了他。”
一個少年?石景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喬木冒了他的名字來取走了劍?一準是他,路上閒聊的時候,他把這事一五一十都對他說了,誰想到,他竟然冒名來取劍!
這孩子,實在調皮,就喜歡捉弄他。
石景愁眉苦臉,垂頭喪氣。這,這去哪裡找他呢?喬木他想要劍,只管留下銀子讓銘相大師給他另鑄一把就是,為何非要取走韶光劍呢,他怎麼給舅舅交代?
石景,頭疼。
“大師,你可知道那少年去了哪裡?”
銘相大師搖頭:“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他還在我這裡另定了一柄短劍,約好下月派人來拿。”
石景一喜:“真的?”
“嗯,下月初六。”
石景從銘相大師的庭院裡出來,就近在巷子裡找了家小客棧,打算住到下月初六,等喬木來。
初六這天,石景一大早就打了一壺好酒,送到銘相大師家中,然後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梧桐樹下,守株待兔。
辰時,陽光明媚,從樹蔭間斑駁撒下,稀稀疏疏的片片光陰落在他的衣襟上,人,清爽秀雅,容色乾淨的象是世外之人。分別了兩個月,石景有點想念那個少年了,就算他作弄他,一會見到他,他也不捨得說他半句。
門板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不及小童去開門,石景慌忙從小凳子上跳起來,樂呵呵的開啟了門,竟有迫不及待見到喬木的興奮。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失望,門外,並不是喬木,是一位少女!清靈的像是一塊冰晶,玲瓏剔透,明豔不可方物。原來,世間真的有長的象仙女一般的姑娘!
石景覺得眼睛被一道光芒狠狠晃了一下,但是卻無法挪開目光。
少女從他身邊錯身而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股極淡極淡的幽香,似蘭非蘭,從他鼻端飄過,一瞬而逝。
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驚鴻一瞥,時光卻長似南柯一夢。石景回過神來,紅著臉汗顏不已,自己開啟門就傻呵呵的對著她笑,還直愣愣的盯著她看,她一準認為自己是登徒子吧?真是,太失禮了。
她進了銘相大師的屋子,門開著,兩人的對話石景聽的清清楚楚。
“我來取靈木劍,這是酬金。”
“嗯,好。對了,門口樹下的那個年輕人,等了你一個月,你可見到了?”
“喏,就是那個呆子?”
“哦,就是他。”
石景的臉皮都快燙手了。
少女拿著短劍走出屋子,這一回,她好像無意的打量了他一眼。
石景紅著臉,忙上前施了一禮:“在下石景,請問姑娘可認識上個月來定劍的人?”
少女挑了挑好看的柳葉眉,聲音有點耳熟:“好像,認識。”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怎麼會好像認識?石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問,吭吭哧哧道:“上個月,有個少年拿了我舅舅定的一把劍,然後又定了這把劍約在今日來取,所以,所以,我想問問姑娘,上月來取劍的人,你可認識?”
少女偏著頭嫣然一笑:“上個月,是我來取走那把劍的。”
石景一愣:“你!”
“是啊。上月我來這裡,一眼就看上了那柄韶光劍。銘相大師說有人定好的,多少錢都不肯賣。”
“那你怎麼取走的?”
“然後,我就找那個小童打聽,原來是遠照大師定的,約好他外甥石景來取。於是,我就裝扮成男子,說我叫石景,然後拿著銀子就取走了。”
石景險些跳起來:“唉,唉,姑娘,你,你怎麼能這樣呢?做人不能這樣啊!”
少女吐吐舌頭:“你就知道整天說,做人不能這樣啊,那要怎樣?”
她皺著鼻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