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一切現有的證據表明,這個衝鋒隊頭子從來沒有策劃要除掉希特勒。不幸的是,已繳獲的檔案對這次清洗和對國會縱火案一樣沒有提供更多的情況,在這兩件事情上,很可能,所有有關的檔案都早已奉戈林之命銷燬了。
總而言之,不論這兩個老納粹黨人之間的長談內容如何,在這次談話以後一兩大,希特勒就給了衝鋒隊整整1 個月(7 月)的假,在假期中,衝鋒隊員不得身著制服或舉行遊行或演習。6 月7 日,羅姆宣佈他本人也請了病假,但是同時又發出一個強硬的警告說:“如果衝鋒隊的敵人希望在假期滿後不會再召集衝鋒隊員歸隊,或者先召集其中的一部分歸隊,那麼我們就讓他們暫時去這麼希望吧。在必要的時候,在必要的方式下,他們會得到答覆的。衝鋒隊現在和將來都是德國的命脈。”
羅姆在離開柏林之前,邀請希特勒在6 月30日到慕尼黑附近的維西避暑小城會見衝鋒隊領袖們。希特勒欣然同意,而且也的確如約前往,然而其方式卻不是羅姆所能預料到的。也許也不是希特勒本人在答應前往的時候所可能想到的。因為——據他後來向國會承認——他猶豫“再三,才作了一個最後的決定??我仍暗中希望,我能夠使我的運動和衝鋒隊不致發生分歧這種不光彩的事,可以消除這種不幸的事而不致發生嚴重衝突”。
“必須承認,”他補充說,“在5 月最後幾天裡,不斷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令人不安的事情。”事實確實如此嗎?希特勒後來說,羅姆和他的同謀者作了佔據柏林和扣押他的準備。但是如果確是如此,為什麼所有的衝鋒隊隊長都在6 月初離開了柏林,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為什麼希特勒在這個當兒離開德國,從而給衝鋒隊領傳部長戈培爾博士說:公開的光明正大的討論比——譬如說——目前德國的新聞界狀況對德國人民更有益處。政府' 必須' 記住這旬老沽:“只有弱者才怕批評。”??偉大人物不是靠宣傳製造出來的??如果我們不想同人民失去聯絡和團結,我們就不能低估他們的瞭解能力:我們不能老是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任何組織,任何宣傳,不論如何出色,光靠本身是不能長期維持人民的信任的??不能靠煽動??也不能靠對全國人民中無所憑藉的一部分人進行威脅,而只有靠向人民開誠佈公,才能維持人民的信任和忠誠。
你把人民當笨伯,人民就不會信任你??我國全體同胞現在應該互相友愛,彼此尊重,團結起來,避免擾亂正直之士的嚴肅工作,制止狂熱之徒的胡言亂語。這篇演說傳開以後,在德國受到普遍的歡迎,但是在吉拉開會的一小批納粹黨人中間,卻像爆炸了一顆炸彈一樣。戈培爾立即採取行動,儘可能封鎖這篇演講。他禁止電臺按原定計劃在當天晚上廣播這篇演講的錄音,並且禁止報上提到這篇演講。他還命令警察到街頭去沒收已經刊載了這篇演講的摘要的《法蘭克福日報》。但是,即使這位宣傳部長的絕對權力也不足以防止德國人民和外界知道這篇反抗性演講的內容。狡猾的巴本事先已把講稿印發給駐柏林的外國記者和外交官,他自己的報紙《日耳曼尼亞報》也匆匆趕印了好幾千份,秘密散發出去。
希特勒聽到馬爾堡演講後,不禁勃然大怒。他在同一天下午'219' 在吉拉發表的講話中,譴責“自以為靠幾句話就能夠使一個國家的人民生活的復興大業停頓下來的誅儒”。巴本因為演講被封鎖,也很氣惱。他於6 月20日趕去見希特勒,表示不能容忍“一個下級部長所採取的”這種封鎖措施,堅稱他是“作為總統的委託者”說話的,接著便提出了辭呈,並且警告說,他“將把此事立即報告興登堡”。
這個威脅顯然使希特勒感到擔心,因為他聽說總統對目前局勢感到很不高興,正在考慮宣佈戒嚴令而把權力移交給陸軍。為了要估量一下這個危及納粹政權繼續存在的危險的嚴重程度,他在第二天即6 月21日飛到了紐臺克去見興登堡。他所受到的接待只有使他更加擔心。接見他的是馮·勃洛姆堡將軍,他立刻看出,他的這位國防部長平常對他的卑躬屈膝的態度已突然變了。相反,勃洛姆堡現在成了個嚴厲的普魯士將軍,他硬繃繃地告訴希特勒,他奉老元帥之命告訴希特勒,除非德國目前的緊張狀態迅速過去,總統將宣佈戒嚴令而把國家的控制權交給陸軍。當希特勒獲准在勃洛姆堡陪同下見到了興登堡時,老總統在短短几分鐘裡也只證實了勃洛姆堡傳達的最後通牒。
對於納粹黨總理來說,這是一個極其不利的轉折。不僅他繼任總統的計劃受到了威脅,而且如果陸軍接管國家的話,他個人和納粹黨政府也將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