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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容易明白,希特勒在萊因蘭的冒險成功給他帶來的勝利,其後果之驚人和重要,超過了當時所能想像的程度。在國內,這個勝利加強了他的聲望* 和權力,達到了過去沒有一個德國統治者曾經達到過的高度。這個勝利確定了他駕臨於他的將領們之上的地位,因為他們曾在一個成敗關鍵時刻躊躇動搖,而他卻保持著堅定。這個勝利告訴他們,在對外政治甚至軍事問題上,他的判斷比他們來得高明。他們曾經擔心法國會作戰:他則知道得更清楚。最後,而且是最重要的,萊因蘭的佔領,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軍事行動,卻為在歐洲的廣大的新機會開啟了道路。看來只有希特勒瞭解到這點,在英國則只有丘吉爾。因為[295'歐洲不但由於3 營德軍馳越萊因河橋樑而嚇喪了膽,而且它的戰略形勢也因此而無可挽回地改變了。

反過來,現在回顧起來,同樣很容易明白,法國沒有擊退這幾營德國軍隊,英國沒有在至多是一個警察行動中支援法國,這對西方來說是一個災禍,而且日後還會帶來為害甚至更大的災禍。1936年3 月,這兩個西方民主國家本來有個最後的機會,可以不冒引起重大戰爭的危險,而制止武裝起來的、侵略成性的、極權主義的德國的興起,而且事實上可以使這位獨裁者和他的政權垮臺,我們知道,這也是希特勒所承認的。但是它們放過了這個機會。

對法國來說,這是未日的開始。它在東方的盟國俄國、波蘭、捷克斯洛伐克、羅馬尼亞和南斯拉夫,突然面臨這樣一個事實:法國不願進行戰鬥來反對德國侵略,以維護法國政府自己曾帶頭費了很大的勁才建立起來的安全體系。但是問題還不止於此。這些東方盟國開始瞭解到,即使法國不是那未因循苟安,由於德國拼命地在法德邊界後面建築一道西壁防線,法國也很快就會無法給予它們很多援助。它們知道,這條堡壘防線的建立,很快就會改變歐洲的戰略形勢而對它們不利。法國有100個師,尚且不敢去擊退3 營德軍,那未在德國軍隊攻擊東方時,它們就更難指望法國願意讓它的青年人流血犧牲來襲擊難以攻破的德國工事了。但是,即使法國竟然出乎意料而這樣做了,也仍然會是徒勞無益的。今後法國只能在西方牽制住一小部分德國軍隊。其餘的不斷增長的德軍卻可以騰出身來對德國的東方鄰國作戰。

美國駐法大使威廉·C·布立特在1936年5 月18日在柏林訪問德國外交部長時,聽到了關於萊因蘭防禦工事在希特勒戰略上的價值的意見。

[布立特向國務院報告說]馮·牛賴特說,德國政府的政策是,在“把萊因蘭消化掉”以前,在外交方面不作什麼積極的活動。他解釋道,他的意思是說,在法國和比利時邊界上的德國防禦工事修築完竣以前,德國政府將盡一切可能來防止而不是鼓勵奧地利的納粹黨起事,並且將對捷克斯洛伐克推行一種平靜無事的方針。他說,“一俟我們的防禦工事修築完竣,中歐各國認識到法國不能隨意進入德境時,所有這些國家就會對它們的外交政策開始有非常不同的想法,一個新的星座就將形成”。

形成這個新星座的過程現在開始了。

許士尼格博士在回憶錄中說,“我站在我的前任[被暗殺的陶爾斐斯' 的墓前,我知道為了保全奧地利的獨立,我不得不採取一條姑息道路??必須避免一切能使德國作為干涉藉口的事情,'296' 必須盡一切努力來設法使希特勒容忍現狀”。

這位年輕的奧地利新總理,曾由於1935年5 月21日希特勒在國會公開宣稱“德國既不打算也不希望干涉奧地利內政,併吞奧地利,或者來一次合併”而產生希望;由於義大利、法國和英國在施特萊沙反覆申述它們決心幫助保障奧地利的獨立而感到安心。後來,從1933年以來奧地利的主要保護者墨索里尼陷入阿比西尼亞的泥淖中,而且跟法國和英國關係發生破裂。當德國人進軍萊因蘭並在那裡構築防禦工事的時候,許士尼格博士知道該給希特勒一些滿足了。他開始和狡猾的德國駐維也納公使巴本談判一個新條約。巴本雖然在6 月清洗中差一點兒被納粹黨人所殺害,1934年6 月底在納粹黨人暗殺了陶爾斐斯以後還是來到奧地利,著手破壞奧地利的獨立,為希特勒攫取這位領袖的故國。他在1935年7 月27日寫報告給希特勒,總結他在維也納的第一年工作時說,“國家社會主義必須而且將壓倒奧地利的新思想”。

1936年7 月11日簽訂的奧德協定,按照公佈的全文看來,似乎顯示了希特勒方面的異常的慷慨和容忍態度。德國重申承認奧地利的主權,保證不干涉它的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