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生活時患上的,而且又傳給了他的眾多的德國信徒們,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患這種病症。
醫學試驗
在壽命不長的新秩序時期,德國人的某些行為與其說是產生於大規模屠殺欲,不如說是出於純粹的虐待狂。也許對精神病醫生說來,這兩者之間才有所區別,但它們的最後結果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死亡的規模前者與後者有所不同罷了。
納粹的醫學試驗便是這種虐待狂的一個例子,因為把集中營的囚犯和戰俘當作豚鼠進行試驗,在科學上得到的好處是極少的,如果說有任何好處的話。這是德國醫學界不能引以自豪的一個恐怖的故事。雖然進行“試然”的是不到200 名的殘忍的江湖醫生——其中固然有些人在醫學界的地位甚高——但是全國的成千上萬名第一流醫生是知道他們的罪行的,而從所有的檔案看來,這些醫生竟沒有一個人提出過最輕微的公開抗議。
在這種謀殺中罹難的不只是猶太人。納粹醫生也利用了俄國戰俘、波蘭集中營裡的男女囚犯,甚至還有德國人。“試驗”的方法各種各樣。囚犯們被置於壓力試驗室,受“高度”試驗,直至停止呼吸。他們被注射致命的斑疹傷寒和黃疽病毒。他們被浸在冰水中作“冷凍”試驗,或者被脫光衣服放在戶外雪地裡直至凍死。他們還被用來進行毒藥彈和糜爛性毒氣的試驗。在專門囚禁婦女的臘文斯勃魯克集中營,被稱為“兔子姑娘”的成百名波蘭女犯受到毒氣壞疽病的創傷,其餘的女犯則被進行“接骨”試驗。在達豪和布痕瓦爾德,吉普賽人被挑選來試驗靠喝鹽水究竟能活多長時間,是怎樣活的。
在幾個集中營,以各種不同的方法大規模地對男女犯人進行了絕育試驗,因為正如一個黨衛隊醫生阿道夫·波科爾尼有一次在給希姆萊的信中所說:“不僅要征服敵人,而且要使他們滅絕。”如果不能把他殺掉——如前所述,到戰爭快要結束時,對奴隸勞動的需要使這種做法成為疑問——可以使他[980 ]不能生育。事實上,波科爾尼醫生告訴希姆萊,他認為他已找到了完全恰當的辦法,就是用一種杯芋屬植物。他說這種植物有永遠絕育的效果。
[這個高明的醫生在寫給黨衛隊頭子的信中說' 目前囚禁在德國的300 萬布林什維克可以使之絕育,這樣,就可以使他們做工,而又不致於繁殖,僅僅這個想法就展示了遠大的前景。
另一個胸懷“遠大前景”的德國醫生是斯特拉斯堡大學解剖學研究所所長奧古斯特·希爾特教授。他的專業同其他人的專業有所不同。他在1941年聖誕節寫給希姆菜的副官魯道夫·勃蘭特中將的信中,把自己這一專業作了以下的說明:我們蒐集了大量各個種族和民族的頭蓋骨。但猶太人種頭蓋骨標本很少……現在在東方進行的戰爭給我們提供了克服這個缺點的機會。由於獲得了猶太族布林什維克政治委員——他們是令人憎厭但卻十分典型的劣等民族的標本——的頭蓋骨,我們現在有機會得到科學材料了。
希爾特教授不要已經死掉的“猶太族布林什維克政治委員”的頭蓋骨,他建議在這些人還活著的時候,先把他們的頭量一量。然後——在把這些猶太人弄死以後,不要損壞他們的頭顱,應由醫生割下他們的頭,裝入密封的白鐵罐裡送來。
希爾特博士答應,接到這些頭顱以後他將進行工作,進一步作科學的測量。希姆萊高興極了。他指示為希爾特教授“提供他的研究工作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希爾特得到了充分的供應。他的供應者是一個名叫沃爾弗萊姆·西佛斯的有趣的納粹分子。他在紐倫堡的主要案件和其後的“醫生案件”中,花了許多時間充當見證人。在“醫生案件”中,他也是一個被告。西佛斯原來是一個書商,後來爬到黨衛隊上校和遺傳研究所執行秘書的地位。這個研究所是希姆萊為追求他的許多瘋狂想法之一而建立的一個荒謬絕倫的“文化”組織。據西佛斯說,它有55個“研究分支機構”,其中有一個稱為“軍事科學研究所”,由西佛斯兼任所長。此人目無定睛,表情陰險,還長著濃密的、漆黑的鬍鬚。在紐倫堡,人們給他取了個外號,叫[981 ]“納粹藍鬍子”——“藍鬍子”是一個著名的法國殺人犯。像本書中許多其他人物一樣,他也保藏著一本小心記錄的日記,這本日記和他的一些信件都留存下來,對他走上斷頭臺的末路起了不小作用。
到1943年6 月,西佛斯在奧斯威辛蒐集到一些男人和女人,供斯特拉斯堡大學教授希爾特博士作“科學測量”的骨胳之用。西佛斯報告說,“總共處理了115 人,其中有79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