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晚上,哈爾德在日記裡寫道' 一個非常不愉快的日子。元首神經緊張透了。他擔心自己能否取得成功,不願冒什麼險,堅決抑制我們。他為自己辯解說,這都是由於他擔心左翼……他帶來的只是惶恐和懷疑。
儘管第二天法軍崩潰的訊息不斷傳來,這個納粹統帥的神經緊張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哈爾德在5 月18日的日記中記錄了這種神經緊張的情況:元首對於南翼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他大發雷霆,叫喊著說,我們會使整個行動毀掉,我們有遭到失敗的危險。他不願繼續西迸,更不必說西南方面,只是堅持向西北推進。這就是以元首為一方同勃勞希契和我為另一方之間所發生的最不愉快的爭論的問題。最高統帥部的約德爾將軍差不多總是認為元首是對的,他也記錄了最高領導間的分歧。
' 他在18日寫道' 極度緊張的一日。陸軍總司令' 勃勞希契' 沒有執行儘快在南方建立一個新的側翼陣地的意圖……把勃勞希契和哈爾德立刻召來,嚴命他們立即採取必要的措施。但哈爾德是對的:法國並沒有可以從南方進行反攻的部隊。這時裝甲師正等得手癢難耐,一接到只許進行“大規模偵察”的命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向英吉利海峽推進。一支由7 個裝甲師組成的強大楔形隊伍,無情地在松姆河北岸向西挺進,經過第一次大戰的著名戰場,於5 月19日早晨進抵離英吉利海峽只有50英里的地方。使希特勒總部驚訝的是,第二裝甲師已於5 月20日晚上到達松姆河口的阿布維爾了。比利時軍隊、英國遠征軍和法國的3 個軍團已經陷入了重圍。
' 約德爾那天晚上在日記上寫道' 元首高興得忘乎所以。他對德軍和它的領導備加讚揚。他已在準備和約,主要內容為:歸還最近400 年來從德國人'728' 民手中奪去的領土和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一份特別的備忘錄已存入檔案中,內容有元首接到陸軍總司令關於攻下阿布維爾的電話報告時激動得語不成聲的話。
盟軍從這個後果不堪設想的包圍圈逃出來的唯一希望在於,在比利時的軍隊立即轉向西南,擺脫正在向自己進攻的德國第六軍團,突破那伸入法國北部到達海邊的德國楔形裝甲部隊,殺出一條血路,從而與從松姆河向北推進的法國生力軍會合。這實際上正是甘未林將軍在5 月19日晨下達的命令。但是那天晚上,馬克西姆·魏剛將軍接替了他的職務,立即取消了這道命令。魏剛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曾在軍事上獲得很高的聲譽。他希望在同比利時的盟軍指揮官進行會商之後再決定採取行動。結果,等到魏剛決定採取與他的前任完全相同的計劃時,3 天的時間已經錯過了。這樣延誤軍機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此時法國、英國和比利時還有40師有作戰經驗的部隊在北部,如果他們遵照甘末林的命令,於5 月19日向南突進,衝過兵力薄弱的德國裝甲部隊的防線,突圍可能已經成功了。但是到他們轉移的時候,盟國各指揮部之間的交通陷於一片混亂,各軍在遭到壓力之下,行動也亂成一團。總之,魏剛將軍的計劃只存在於他自己的心中;實際上法國部隊並沒有從松姆河北上。
同時,德軍最高統帥部已把所有能用得上的步兵都投入戰鬥,以鞏固並擴大裝甲部隊突破的缺口。5 月24日,從阿布維爾向英吉利海峽推進的古德里安坦克部隊,分別攻佔布倫,包圍加萊這兩個主要港口,並進抵格臘夫林,這個地方在離開敦刻爾克約20英里的海岸上。比利時戰線已經向西南轉移了,因為盟軍試圖在那裡脫身出來。24日,英國、法國和比利時在北部的軍隊被迫退到一個很小的三角形地帶,這個三角形的底部在從格臘夫林到特納曾的英吉利海峽沿岸,頂端在距海岸約70英里的發隆西納。現在突圍的希望已經沒有了,唯一的希望——這看來是微乎其微的——就是由敦刻爾克從海上撤退。
5 月24日,德國裝甲部隊已經望見敦刻爾克,並且沿阿運河在格臘夫林和聖奧麥爾之間擺好陣勢,準備投入最後廝殺。正在這個時候,接到一個奇怪的命令,要他們停止前進,這對於在戰場上計程車兵來說是費解的。這是第二次大戰中德軍最高統帥部犯的第一個大錯誤。在誰應負責和究竟為什麼原因的問題上,不僅在德國將領們之間,而且在軍事歷史家們之間,都曾引起劇烈的爭論。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在後邊將根據目前擁有的大量資料談'729' 到。這道停止進攻的命令,不論是根據什麼理由發出的,都給盟軍,尤其是英軍,一個意外的喘息機會,導致了敦刻爾克的奇蹟。
但比利時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