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政府表示準備談判,就不應該讓他們有機會把引起衝突的罪責推在波蘭身上。
肯納德於半夜訪晤了貝克,這位波蘭外長答應在請示他的政府以後在8 月31日中午再給他一個“慎重的答覆”。英國外交部於上午8 時收到了肯納德敘述這次會見的報告,哈利法克斯對此並不十分滿意。中午時分——這已經是8 月的最末一天了——他又打電報給肯納德,叫他“偕同”駐在華沙的法國同事' 法國駐波蘭大使利昂·諾爾' 一起去提醒波蘭政府,他們現在應該告訴德國政府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給德國政府的最後答覆;而且還應當證實,他們已經接受了直接談判的原則。這話最好是由他們自己直接告知,否則就透過我們告知。法國政府耽心德國政府會利用波蘭政府方面的沉默。
哈利法克斯勳爵對於他的波蘭盟友仍然感到不放心,過了不到兩小時,也就是午後1 點45分的時候,他又給肯納德拍去一份電報:'587' 請立刻轉告波蘭政府並勸告他們:既然他們已經接受了直接談判的原則,便應當立即指示波蘭駐柏林大使告知德國政府,如果德國有什麼建議,他隨時準備轉致本國政府,以便他們能立即考慮並提出自己的意見,以便及早討論。
但在這份電報發出之前不久,貝克為了回答半夜那個demarche,已經用書面照會通知英國大使,波蘭政府“證實準備……同德國政府直接交換意見”;除此之外,他還曾口頭向英國大使保證,他定將指示利普斯基去會見裡賓特洛甫,告訴他“波蘭已經接受英國的建議”。肯納德間貝克,利普斯基如果接到裡賓特洛甫交來的德國建議時將怎麼應付。這位外交部長的回答是,他不打算授權給他的柏林大使接受這種建議,因為“鑑於過去的經驗,這種建議很可能附有最後通牒之類的東西”。貝克說,重要的是重新建立接觸,“然後再就談判的地點、人選以及談判的基礎等細節進行討論”。根據這位一度親德的波蘭外長所提到的“過去的經驗”來講,他這種看法是不無道理的。據肯納德在電報中向倫敦報告,貝克還說:“如果德國邀請他去柏林,他當然不去,因為他不想去受哈查總統所受的那種接待。”實際上,貝克給利普斯基的指示和上面所說的不完全一樣。他並沒有讓利普斯基去對德國人說,波蘭“接受”了英國建議,而是要他說波蘭“正以贊成的態度考慮”英國的建議,並且“最遲不出數小時”即將作出正式答覆。貝克給利普斯基的指示還不止於此,這一點德國人是知道的,因為他們掌握了波蘭人的密碼。
由於一個我們不久就會明白的簡單而充分的原因,德國人並不急子接見那位駐柏林的波蘭大使。當時已經為時太晚了。午後1 點,也就是收到華沙發來的電報指示幾分鐘以後,利普斯基就去求見裡賓特洛甫,說要傳達波蘭政府的一個照會。一直等了兩三個小時,他才接到威茲薩克的電話,後者代表德國外交部長問他,是作為全權使節還是“以某種其他身份”前來會晤。“我回答他,”利普斯基後來在他的最後報告中說,“我以大使的身份請求會見,遞交我國政府的一項宣告。”
接著又等了很久。午後5 點,阿託利科來訪裡賓特洛甫,說“領袖迫切希望”元首接見利普斯基,“至少要透過這種方式建立為避免最後的決裂所必須的最低限度接觸”。德國外交部長答應把義大利領袖的這番心意“轉達”給元首。'588' 在這8 月的最末一天,為了設法挽救和平,這位義大利大使到威廉街來奔走,這已不是第一次了。那天上午9 點,阿託利科向羅馬報告說,局勢“極為嚴重”,除非“出現某種新變化,否則幾小時後戰爭就要爆發”。於是墨索里尼就在羅馬和齊亞諾湊在一起商議,企圖尋找“某種新變化”。他們商量的第一個結果是,齊亞諾打電話告訴哈利法克斯說,除非能給希特勒送去一個“相當大的好處:但澤”,否則墨索里尼就不能出面調停。可是這位英國外交大臣沒有上鉤。他告訴齊亞諾,目前最要緊的是先透過利普斯基在德國人和波蘭人之間建立直接接觸。
於是,午前11點30分阿託利科到德國外交部去見威茲薩克,告訴他,墨索里尼正在同倫敦方面進行接觸,建議以歸還但澤為解決德波問題的第一步,但是領袖需要一定的“時間寬限”來完成他拯救和平的計劃。在此期間,德國政府能不能接見一下利普斯基呢?
利普斯基要求接見之後足足等了5 個多鐘頭,在午後6 點15分的時候,裡賓特洛甫才接見了他。會見的時間並不長。這位大使雖然疲憊不堪,而且心力交瘁,但是舉止不亢不卑。他向納粹外交部長宣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