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第一次公開講演。儘管他因為保衛華沙的波軍還在英勇抵抗,使他不能在華沙發表這篇演說而感到惱火,儘管他每次在演說中提到大不列顛時都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他仍然作出了一點點和平姿態。“我無意同英國和法國作戰。”他說,“我同情那些在前線上的法國士兵,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最後他禱求“保佑我們取得勝利的萬能的上帝讓別國人民認清這場戰爭將是多麼的無謂……讓他們想一想和平的幸福”。
9 月26日,華沙陷落的前一天,德國的報紙和電臺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和平攻勢。根據我當時的日記,其要點是:“為什麼英、法現在要打仗呢?沒有理由要打仗。德國對西方並無野心。”
兩天以後,俄國一邊狼吞虎嚥地併吞劃歸它名下的那一塊波蘭土地,一邊也加入了這場和平攻勢。隨同德蘇邊界友好條約及其瓜分東歐的秘密條款的簽定,莫洛托夫和裡賓特洛甫於9 月28日又在莫斯科合夥擬製並簽定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和平宣言。
宣言說,德蘇兩國政府在最終解決了由於波蘭國家瓦解而產生的各種問題,為東歐的持久和平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之後,共同表示確信,德國與英、法兩國之間終止戰爭狀態將有助於增進世界各國人民的真正利益。兩國政府將為此目的共同努力……務求於最短期間促其實現。
但是,如果兩國政府的努力竟然歸於無效,這就表明英、法兩國應對戰爭的延續負責……希特勒是真要和平呢,還是想繼續打下去,借蘇聯的幫助把延續戰爭的責任推到西方同盟國家身上呢?他嘴上雖然說得很肯定,但是大概連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9 月26日他同仍然沒有放棄和平努力的達勒魯斯作了一次長談,兩天以前,這位不知疲倦的瑞典人在奧斯陸會見了老朋友奧吉爾維·福比斯。福比斯是前英國駐柏林大使館的參贊,現任挪威首都英國公使館參贊。據施密特博士的一份秘密備忘錄說,達勒魯斯報告希特勒,福比斯曾經對他說,英國政府在尋求和平。唯一的問題只是:怎樣才能保全英國人的面子?”假使英國人果真希望和平”,希特勒回答道,“他們能在兩星期內得到和平而又不會喪失面於。”
元首說,他們必須承認一個事實:“波蘭已經不可能重新站起'640' 來了。”他說除了這一點必須承認之外,他準備保證“歐洲其餘部分”的現狀,包括保證英國、法國以及低地國家”的“安全”。接著就討論到如何提出和談的問題。希特勒主張由墨索里尼出面。達勒魯斯以為荷蘭女王可能更為“中立”一些。當時也在場的戈林建議,英、德兩國代表先在荷蘭秘密會見,如果他們取得了進展,然後再由女工正式邀請兩國參加停戰談判。希特勒曾經好幾次表示他懷疑“英國是否有意於和平”,但最後還是同意了那位瑞典人的辦法,由後者“在第二天就到英國去按指定的方向進行試探”。“英國人可以得到和平,如果他們想要的話,”希特勒在達勒魯斯臨走的時候對他說,“不過,他們得要趕快。”
這只是元首的一種想法。他還對他的將領們談出來了另外一種想法。前一天,9月25 日,哈爾德在日記裡提到,他得到“元首計劃在西線發動進攻的訊息”。9 月27日,也就是希特勒剛向達勒魯斯保證他準備同英國講和的第二天,他就在總理府召集武裝部隊的司令官們開會,(奇*書*網。整*理*提*供)告訴他們說他已經決定“儘快地在西線發動進攻,因為法、英聯軍現在還沒有作好準備”。據勃勞希契說,他甚至規定了進攻的日期——11月12日。毫無疑問,那一天希特勒被華沙終於投降的訊息衝昏了頭腦。他大概以為,至少法國會和波蘭一樣容易屈服,雖然兩天以後,哈爾德在日記中提到要向元首“解釋”,“波蘭戰役的戰術不能依樣畫葫蘆地適用於西線。對一支組織嚴密的軍隊不能這樣打”。
10月1 日齊亞諾在柏林同希特勒作過一次長談,對這位總理的心理瞭解得最透徹的,也許就要算他了。這位年輕的義大利外交大臣現在雖然已經對德國人厭惡透頂,但是還是不得不維持著表面關係,他發現這位元首充滿了自信。齊亞諾說,他講述自己的計劃時,“只要提到他作戰的手段和方法,兩眼就閃射著兇狠的光芒”。這位義大利貴賓在總結他對希特勒的印象時寫道:……今天,在取得重大勝利之後,使他的人民得到鞏固的和平,也許仍然是希特勒所向往的一個目的。但是如果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要他犧牲自己認為理所應得的勝利果實,哪怕是犧牲一點點,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寧願再打一仗的。
'641' 當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