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後透過了這些崗哨。
希特勒對施道芬堡開始懷疑了。同臘斯登堡機場通話後,瞭解到這個十分有意思的情況:施道芬堡在下午1 點剛過就從機場起飛,說是去倫格斯道夫機場。希姆萊立即下令,等他在那裡一降落就加以逮捕。但由於菲爾基貝爾關閉通訊聯絡的勇敢行動,這個命令始終沒有傳到柏林。直到這時,大本營似乎還沒有人懷疑到柏林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大家都認為這是施道芬堡的單獨行動。除非他像有人懷疑的那樣在俄國敵後降落,抓到他是不難的。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希特勒看來是表現得夠鎮靜的。他心上還有別的事情。
他還要去迎接墨索里尼。墨索里尼乘的火車誤點,下午4 點才能到達。
1944年7 月20日下午,這兩個法西斯獨裁者舉行的最後一次會見,是頗為怪誕可笑的。他們視察了已經成為瓦礫場的會議室,卻還在欺騙他們自己,認為他們手創的、要統治歐洲大陸的軸心,並沒有同樣成為一片瓦礫。
曾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義大利領袖現在只不過是被納粹打手從監禁中救出來、由希特勒和黨衛隊支撐起來的一個倫巴底的地方領袖而已。但是元首對這個已經垮臺的義大利暴君的友誼和尊敬從來沒有動搖過。他儘自己身體條件所允許的限度熱烈地接待他,帶他看那還在冒煙的、幾小時前他幾乎在這裡送命的會議室殘跡,而且預言他們的共同事業,不管遭到多少挫折,將很快取得勝利。
當時在場當翻譯的施密特博士回憶了這個場面:墨索里尼簡直嚇壞了。他不懂這種事情怎麼能在大本營發生……
' 希特勒追敘道' “我當時正站在這張桌子旁邊;炸彈就在我腳前爆'1056'炸……很明顯,我決不會碰到什麼不幸的意外。這無疑是命運要我繼續前進,完成我的事業……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是一個頂點!大難已經過了……我現在比過去更加確信,我所從事的偉大事業必然將度過目前的危機,一切都會得到很好的結果。”
墨索里尼過去經常一聽希特勒的話就像喝了迷魂湯,據施密特說,這一次也是這樣,表示同意。
' 他說' “我們的處境很壞,也許甚至於可以說是近乎絕望。但是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給了我新的勇氣。在' 這一' 奇蹟之後,不能想像我們的事業會遭到不幸。”
這兩個獨裁者和他們的隨從走去喝茶。這時大約是下午5 點鐘。跟著就出現了一個滑稽的場面,這個場面使我們看到了狼狽不堪的納粹頭子們在第三帝國發生一次最大危機時的一幅很有啟發性的,如果說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景象。這時,根據希特勒的手令,臘斯登堡的通訊系統已經恢復,開始收到來自柏林的報告,說明在柏林,同時也可能在西線,已經爆發了軍事叛變。
元首手下高階將領之間爆發了壓抑已久的互相埋怨。他們爭吵的聲音震動屋頂,而希特勒本人起初則沉默地坐著,心裡在盤算,墨索里尼則不好意思地紅著臉。
鄧尼茨海軍上將聽到謀刺案的訊息就乘飛機趕到臘斯登堡。他到達的時候,茶會已經開始。他一來就大罵陸軍的背叛行為。戈林代表空軍,對他表示支援。但鄧尼茨接著又向戈林開火,責罵德國空軍一敗塗地。那位肥胖的帝國元帥為自己辯護了一陣,轉而攻擊他的老政敵裡賓特洛甫,說德國的外交政策完全破產。說到一個地方,他威脅說要用他那根元帥杖把這個妄自尊大的外交部長揍一頓。戈林大喊:“你這下流的賣香檳酒的小掮客!閉上你的臭嘴!”這是裡賓特洛甫受不了的,他要求對他尊重一點,即使是帝國元帥也罷。他喊道:“我現在還是外交部長,我的姓名是馮·裡賓特洛甫!”* 接著有人提起過去的一次反對納粹政權的“叛亂”,就是1934年6 月30日的羅姆“陰謀”案。希特勒本來愁眉不展地待著,吞眼江湖醫生西奧多·莫勒爾給他的各種顏色的藥片,一聽說這件事情,就火冒三丈。據當時在場的人說,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滿嘴唾沫,尖聲叫喊,大發雷霆。他說,同他這一次將要對付叛徒們的手段比較起來,他過去對付羅姆和其他叛國從犯的手段就根本不算什麼。他要把他們全都連根剷除。他咆哮說:“我要把他們的老婆孩子都關進集中營,一點也不寬恕!”在這一點上,同在其他許多類似的情況中一樣,他是說到做到的。
一半是由於聲嘶力竭,也由於柏林來的電話開始傳來軍事暴動的更多情況,希特勒中止了他那發狂的獨白,但是怒氣並未平息下去。他送墨索里尼上了火車,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分別。然後他回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