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對我們的偵查和一大批緊密合作者的送命。
炸彈永遠沒有被發現。當天夜裡,特萊斯科夫打電話給勃蘭特上校,隨意地問起他是不是已經抽空把他的包裹送給斯蒂夫將軍。勃蘭特說,他還沒有功夫辦這件事情。待萊斯科夫就叫他別送去了,因為瓶子弄錯了,施拉勃倫道夫明天有點公事到那裡去,將託他把想送給斯蒂夫的真正好白蘭地捎去。
施拉勃倫道夫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勇氣飛到希特勒的大本營,把兩瓶白蘭地酒換出了那個炸彈。[他後來敘述說' 我還能清楚地回憶起當時我的恐怖心情。勃蘭特把炸彈遞給我,不小心猛然一撞,使我擔心它會來一個過時的爆炸。我裝得很鎮靜,不去想我拿著的是個炸彈,立即上了汽車,開到鄰近的科爾青鐵路交叉點。
他從那裡搭夜車去柏林。在臥車車廂裡,他關起門來,一個人把炸彈拆開。他很快就發現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為什麼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炸彈的裝置是靈的;小瓶子破了;腐蝕性的液體蝕盡了金屬線;撞針也向前撞過了;但是,雷管沒有發火。
柏林的密謀分子極度失望,但並不氣餒。他們決定對暗害希特勒再來一次新的嘗試。很快就有了一個好機會。希特勒將由戈林、希姆萊和凱特爾陪同,出席3 月21日在柏林軍械庫舉行的陣亡將士紀念日的紀念儀式。這是一個不僅可以搞掉希特勒而且還可以搞掉他的主要夥伴的機會。正如克魯格的參謀部中的諜報科長馮·格斯道夫上校後來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特萊斯科夫選定格斯道夫男爵來掌握炸彈,這是一次要同歸於盡的任務。計劃是這樣:上校把兩顆炸彈藏在大衣口袋裡,點上信管,在儀式中儘量靠近希特勒站著,把元首和他的隨從以及上校自己都送上西天。格斯道夫以突出的勇敢精神,毫不躊躇地自願犧牲自己的生命。
3 月20日晚上,他在柏林艾登飯店他的房間裡同施拉勃倫道夫見面。施拉勃倫道夫帶來了兩顆炸彈,用的都是點燃10分鐘的信管。但因為軍械庫內玻璃頂的院子裡氣溫接近零度,這些武器爆炸之前可能需要15分鐘到20分鐘時間。希特勒在發表演說之後,預定在這個院子裡用半小時參觀從俄國人那裡繳獲的戰利品的展覽。這個展覽是格斯道夫的部下佈置的。這是上校能夠接近元首和殺害他的唯一的地方。
格斯道夫後來敘述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在大衣兩邊口袋裡各裝了1 個帶10分鐘信管的炸彈。我打算儘可能靠近希特勒,這樣至少可以把他炸得粉碎。當希特勒……走進展覽廳的時候,施蒙特過來告訴我,希特勒準備只用8 分鐘或10分鐘參觀展覽。固此,不可能實行這次暗殺了,因為即使在正常的溫度下,信管至少也需要10分鐘。這個最後1 分鐘的改變計劃,是希特勒典型的保安詭計,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格斯道夫說,特萊斯科夫將軍在斯摩稜斯克“手裡拿著一隻跑表”,焦急地和期待地聽著儀式的實況廣播。當廣播員宣佈,希特勒進了展覽廳只停留了8 分鐘就離開時,這位將軍知道,又一次嘗試失敗了。
後來至少又有3 次密謀分子稱之為“大衣”行刺希特勒的嘗試,但下面我們將會看到,每一次都遭到類似的挫折。
1943年初,在德國發生了一次自發性的事件。這次事件雖然規模不大,但有助於使抵抗運動萎靡不振的精神重新振作起來,而到那時為止,抵抗運動想除掉希特勒的所有嘗試都告挫敗了。這次事件又是一個警告,說明納粹當局對於最起碼的反對的表示,會採用多麼殘酷無情的手段。
我們在前面已經講到過,德國的大學生在30年代初期,曾經是最狂熱的納粹分子。但是,希特勒的10年統治使他們幻想破滅了。德國不能贏得戰爭,特別是當1943年來臨的時候,發生了斯大林格勒的災難,這就使這種幻滅感更加尖銳起來。慕尼黑曾經是產生納粹主義的城市。慕尼黑大學現在卻成了學生反抗運動的溫床。領頭的人物是一個25歲的醫科學生漢斯·舒爾和他的21歲的妹妹、學生物學的沙菲。他們思想上的導師是一個哲學教授,名叫庫特·休伯。他們利用稱為“白玫瑰通訊”的方式,在其他大學裡進行反納粹的宣傳,並且同柏林的密謀分子也取得了聯絡。[1023]1943年2 月裡的一天,巴伐利亞納粹黨領袖保羅·吉斯勒在收到了秘密警察送給他的一批這種信件之後,召集了學生開會。他在會上宣佈,身體不合格的男生——身體合格的都已被徵入陸軍服役——將被分配去做某種更有用的戰時工作。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