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手裡。”
陳賡一驚,卻故意裝作沒事似的打哈哈:“你別又跟我在這兒瞎吹,懸巨賞都沒抓注人家半個影兒,還吹呢?”
“你不信?”那特務認真地說,“他們裡邊有個姓白的到市黨部秘密自首了,他認識很多共產黨的大頭。”
陳賡聽了差點叫出聲來,急忙趕到軍委辦公室,才知出了事。他立即指揮有關人員迅速轉移,又馬上與楊登瀛聯絡,叫他前去打探。
當天晚上,周恩來主持召開了緊急會議。陳賡接受了兩個緊急任務,一是營救彭湃等被捕同志,二是偵察白鑫的行動。
楊登瀛打聽到彭湃等人關在公安局小北門外一拘留所裡,並告訴陳賡,8 月26日,公安局要對彭湃等人進行“審訊”。
陳賡聽到這一訊息後,一面派人住到偵緝隊附近進行偵察,一面與楊登瀛共同謀劃,讓楊登瀛利用參加“陪審”的機會,帶一個彭湃認識的同志去,站在楊登瀛背後,暗示彭湃,組織上正在營救他,使他有所準備。
那天,對彭湃等人的審訊開始,楊登瀛在“審訊”時氣勢洶洶,大罵共黨分子,卻非常巧妙地把黨的意圖暗示給彭湃同志。
但對彭湃的營救沒有獲得預期的效果。蔣介石下令立即殺害彭湃等人。
楊登瀛連夜將這一訊息告訴了陳賡,並告知彭湃等人將於8 月28日從拘留所解往龍華警備司令部。
“攔路截車!”陳賡得悉後當即立斷。“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犧牲,截囚車營救彭湃同志!”
一場營救彭湃等人的行動計劃,很快部署停當。陳賡擔任現場指揮。
1929年8 月28日清晨,一夥化裝成拍電影的攝影隊出發了,背箱的,提包的,挑擔的,說說笑笑,走向街頭。他們支起攝影機,站好角色的位置,拉開了“排戲”的場面。一夥化裝成過路的、小商販,都圍攏在四周看熱鬧。
很快擺好了劫法場的陣勢。
然而,預定時間已過,仍不見囚車的影子。大家正納悶間,一紅隊隊員帶來楊登瀛的口訊:“不好了,敵人已提前押走了囚車!”
狡猾的敵人怕節外生枝,竟提前幾個小時押走了囚車!
陳賡聽到這一訊息,憤怒極了。
8 月30日,彭湃、楊殷、顏昌頤、邢士貞四位優秀的共產黨員在龍華國民黨警備司令部被秘密殺害。訊息傳出,全黨悲痛。周恩來當即代表黨中央起草了題為《以群眾的革命鬥爭回答反革命的屠殺》的告人民書。
陳賡接受了處決叛徒的任務。“不除白鑫難消恨!”陳賡心裡暗暗發誓。
再說那叛徒白鑫,一時不敢出門,成天躲在上海老西門一所公寓裡,門外有便衣特務晝夜把守。特科無從下手。
一天,陳賡找到連德生,問:“白鑫近來跟什麼人來往?”
連德生想了想說:“前幾天白鑫整日不敢出門,這兩天他閒不住了,不時叫來上海黨部委員範爭波,兩人常一起喝酒、打牌,處得十分火熱。”
聽到這一情況,陳賡心想:我們必須找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
上海霞飛路43號。範爭波家中燈光閃爍。
這裡正在舉行一場家庭舞會。楊登瀛也應邀來參加舞會。白鑫及其新婚妻子(他叛變後,敵人送給他的嬌妻)自然也在座。
一會兒,範爭波把白鑫夫婦引薦給楊登瀛,原來白鑫並不知楊登瀛的底細。
楊聽了範爭波的介紹後說:“白先生棄暗投明,可喜可賀!不過,白先生好像很少出來活動,這樣可不好,應多結交些朋友嘛!”
“兄弟何嘗不想,只是不敢哪,中共視我為眼中釘,我實不敢隨意行動!”
白鑫忙道。
“既然這樣,白先生何不搬到範爭波這兒來住,這裡是法租界,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我可給範兄打個招呼!”
範爭波忙說:“白先生有何困難儘管直說,你明天就搬來好了!”
果然,第二天,白鑫夫婦就搬進了範宅。
陳賡得悉,高興地叫道:“好!蛇已出洞,下一步就看我的!”
上海威海路。
一天下午,白鑫帶著兩個保鏢,來到一傢俬人門診部。這家醫院是上海地下黨員柯麟和賀雨生以醫生職業為掩護而開設的一個黨的掩護機關。白鑫與柯麟相識多年,常來找柯大夫看病。柯麟在此之前,早已得悉白鑫叛變。
柯大夫一邊給他號脈,一邊考慮如何通知聯絡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