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聽後,想了一下說:“好,到時候你把那傢伙帶到大東旅杜,看我的!”
大東旅社。宋再生帶那位姓黃的傢伙走了進來。
這時,身穿黃呢軍裝,裝扮成國民黨高階軍官的陳賡出現了。宋再生介紹說:“這位是我們司令部的王參謀長,你可跟他去見司令!”
陳賡開車帶著姓黃的到了預定地點。
“下車吧,黃先生,我們司令正在那裡等著你呢!”
陳賡停下車說。
姓黃的抬頭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只見此處非常僻靜,不覺心頭打了一個冷顫。
未等那位姓黃的傢伙進屋,顧順章帶三名紅隊隊員就撲了上去,陳賡順手把門關死。顧順章拔出匕首,直向他的胸膛刺去。叛徒“啊”地一聲,命歸黃泉。
1929年5 月21日。上海火車站。
陳賡身穿一件灰色的絲綢長衫,綢褲,布鞋,扮作商人模樣,來到火車站。由於中共順直省委屢遭破壞,陳賡受命前往天津酌情建立特科組織。
列車徐徐啟動,在一聲長嘯中離站向天津駛去。
陳賡剛上車,就發現幾個國民黨高階將領。他怕遇到熟人,連忙走到前面一節普通車廂,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把帽沿拉下遮住半個臉佯裝睡覺。
“陳先生,我們錢軍長請你到他那裡去坐坐!”這時突然有人走過來對他說。
一聽這話,陳賡就知道被原黃埔教官錢大鈞盯上了。他連眼都沒睜,一動不動,好像這話不是對他講的。
“陳先生,我們錢軍長請你去坐坐!”那人又重複一遍。
“你認錯人了,我不姓陳,是做生意的,根本不認識你們錢軍長!”陳賡抬起頭來,認出說話的是國民黨的一個馬弁。
馬弁離去。
一會,錢大鈞竟親自來了。“哈,我沒認錯吧!快,到我車廂裡坐坐。”
說著掀開陳賡的帽子不由分說挽起陳賡的胳膊就走。
“你們看,我捉來一個活共產黨!”錢大鈞對同行人說。
“我早就不幹了,現在做點生意,準備找胡宗南去想點辦法。”陳賡微微一笑,表現非常輕鬆。
“怎麼,你改邪歸正了?”
“共產黨嫌我落後,不要我了!”
接著,陳賡有意把話題扯到黃埔的往事。
“那次校長遇險,多虧你搭救,還幫了我一把。”錢大鈞回憶說。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陳賡見目的已達到,故意表現毫不介意,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如何脫身。
車到徐州,陳賡說:“我該在這裡下車了。”他在人叢中轉了幾圈,偷偷地又鑽進一節離錢大鈞很遠的車廂。
列車又開動了。
他剛一坐穩,那個馬弁來了。“陳先生,我們軍長請你去!”
“你在我面前搞鬼!你說你不幹了,我還不瞭解你,你是不會變的!”
錢大鈞一見陳賡就說。他在陳賡下車後派人一直在跟蹤。
“哎,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幹也不會被重用,不然的話,早讓我掌握兵權了,而現在只落得四處漂流。”陳賡含糊其詞,一副不得志的樣子。
“你安心坐你的車吧,念在黃埔的舊情,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收斂些,校長很注意你,被他發現可就不好辦了。”錢大鈞懇切地說。
“嗨,看你說到哪去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我還能信不過你!”
陳賡避開他的話題。
車到天津,錢大鈞果然沒有再為難他。陳賡那副似是而非的態度,使錢雖有懷疑,但確實沒搞清他的真實身份。錢大鈞念往日的恩情,對陳賡網開一面了。
1929年8 月24日。軍委秘書白鑫家中。
彭湃、楊殷等人按約定時間,準時來到這裡集會。
白鑫及其妻子王英殷勤地招待大家。
大家正熱烈地討論著,突然,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巡捕和敵特衝進來,包圍了會場。彭湃、楊殷等五人全被帶走。為掩人耳目,白鑫也被當場押走。
事後查明,白鑫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向國民黨市黨部秘密自首。這次在他家中開會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陰謀。
出事那天,陳賡和周恩來都因有急事未到,才倖免於難。
這天,陳賡辦完事回來。路上,一個跟他混得很熟的特務悄悄對陳賡說:“王先生,這回你等著看吧,用不了幾天陳賡就得落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