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理所當然。”
“不管怎樣,陳賡、左權你們半夜三更闖入這裡,我們是決不會饒過你們的!”說著,一夥兒伸出胳膊動起腿來。
“喲嗬,你們想動真格的,老子奉陪!”陳賡說著一運氣,猛攥雙拳,左權也隨手操起一把椅子。圍上來的人一看陳賡這架勢,頓時心虛起來。陳賡自幼跟爺爺學過一手好武藝,這在黃埔學生中早人人皆知。好漢不吃眼前虧。
賀衷寒見狀,上前說道:“陳賡,你是明事理的人,今晚你跑到我們集會的地方尋事,是沒道理的。”
陳賡冷笑一聲,隨手抓過一把椅子往中間一坐,大聲說道:“賀衷寒,你先把問題搞清楚。不錯,你們是國民黨,我們是共產黨,為了打倒帝國主義列強和反動軍閥,我們兩黨連結在一起,合辦了黃埔軍校。但是你們中有的人卻不顧民族大義,專與共產黨為敵,撥弄是非,盡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甘泉斌,有膽的你站出來說話呀,我們今晚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你這檔案又是從哪裡弄來的?你得給我說個清道個明。”
賀衷寒一聽,頓時臉色刷白,張口結舌。要打打不贏,論理講不過。何況,陳賡是周恩來主任的得意門生,廖仲愷黨代表器重的紅人,蔣介石校長賞識的高才生。三分得勢,誰惹得起。賀衷寒雖說也深得蔣介石賞識,可他的人緣遠沒有陳賡好,他不是陳賡的對手,只有甘拜下風。
陳賡見他們愣在那裡,便見好就收,拉起左權,走到門口,抬腿就是一腳,將房門踢開,揚長而去。
回宿舍的路上,左權興奮地拍著陳賡的肩膀說:“陳賡,你真有兩下子,今天算是將這幫傢伙教訓了一頓!”
黃埔軍校。
風雲際會。
“孫文主義學會”與“青年軍人聯合會”兩派組織針鋒相對,明爭暗鬥,好不熱鬧。
陳賡是個活躍分子,始終站在鬥爭的最前列。他多才多藝,會吹拉彈唱,富有表演才能,還會寫劇本。他在第一期學生中組織了血花劇社,他既當領導,又當演員。血花劇社掌握在“左”派學生手裡後,右派學生很不服氣,又組建一個劇社,叫白花劇社,與血花劇社抗衡。演出時,兩家爭貼海報,爭搶場地,專唱對臺戲。對臺戲,開場容易收場難。血花劇社的演出,每場觀者如雲,引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尤其是陳賡那維妙維肖的表演,常常惹得眾人捧腹大笑。可右派學生組織的白花劇社的演出,卻很少有人觀看。一連幾次,他們都是灰溜溜地收場閉幕。右派學生實在沒法嚥下這口氣,惱羞成怒,他們決心找機會報復報復。
這天晚上,由血花劇社社長李雲龍創作的新劇目《皇帝夢》,又在大操場上開演。在操場東北角兩顆老榕樹下,搭了個簡易舞臺。演出還未開始,臺下觀眾已爆滿。幕一拉開,袁世凱和五姨太便出現在舞臺上,蔣先雲演袁世凱,陳賡飾五姨太。觀眾席上不時爆發出陣陣歡聲笑語。
那邊白花劇社的演出又是冷冷清清,觀眾都被血花劇社吸引過來了。
突然臺下一陣騷動,“孫文主義學會”干將甘泉斌等人在臺下吹口哨,尖聲怪叫。後來他乾脆竄到臺上,一把揪住扮演軍閥的演員的領口,高呼打倒軍閥的口號。一下激怒了扮演軍閥的演員,揮拳打過來,就把甘泉斌打得頭破血流。
陳賡見狀,大叫一聲:“把他們拉下來!”說完,幾個左派學生衝上舞臺,圍著右派學生打起來。
一時間,臺上臺下,亂哄哄的。戲臺開始晃動,咔嚓一聲,桌子斷腿了。
蔣先雲、陳賡找到孫文主義學會組織的負責人賀衷寒,當面責問:“你們搞的什麼鬼?為什麼破壞我們演出?”
“誰破壞?”賀衷寒不服氣,操場是大家的,你演你的,我們演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與我們什麼相干?“
“我們血花劇社是政治部批准的!”
“我們白花劇社是校長點頭的!”
“我們宣傳反帝反軍閥,你們演什麼鳥戲?”
“我們宣揚三民主義,自由平等!”
兩個人爭執不下。
血花和白花兩個劇社的人又扭打起來。
黃埔軍校兩派學生打群架,這已是第三次了。這一次,不但打得頭破血流,而且還牽出了雙方的後臺人物。
“孫文主義學會”的後臺是黃埔軍校教授部主任王伯齡,他是蔣校長安插在軍校的忠實走狗,專門同共產黨和學校的進步組織作對,被稱為蔣介石的“第一隻手”。他操縱著孫文主義學會,造謠惑眾,製造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