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懷疑得不到中國共產黨的信任,針對這種顧慮,陳賡親自參加了對兩名錶現很好,但社會關係複雜的老教授的審查工作。問題弄清後,他動員保衛部副部長當他們的入黨介紹人,並參加了他們的入黨宣誓儀式。
他說:“我們黨的政策是有成份論,但不唯成份論,重在表現。”並以自己的經歷來說明:“我出身大地主,在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曾當過蔣介石的侍衛參謀,冒著炮火救過蔣介石的命,情況夠複雜的吧!一個人的出身成份是他自己不能選擇的,但走什麼道路則完全由自己決定。‘馬日’事變的製造者許克祥,出身貧苦家庭,可是他是屠殺人民的劊子手。我們黨內許多人出身不好,但卻堅定地選擇了共產主義道路。”一席話,那兩名入黨的教授聽了,連連點頭。
只聽他又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困難還很多,許多人還不適應,你們應該明白你們就是學院的主人,而不是客人。辦好這個學院,要靠兩根柱子來支撐,你們是一根,軍隊老幹部是一根,二者缺一不可。你們有知識,這是你們的長處。軍隊老幹部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有好的傳統作風,這是他們的長處。我希望兩根柱子齊心協力,都把自己的長處充分發揮出來,共同建設學院。”
為充分發揮知識分子的作用,真正做到有職有權,陳賡決定,有關業務方面的領導幹部都要安排專家、教授擔任。
在生活上,陳賡儘可能給專家、教授以優厚的待遇。他自己住小平房,而把一幢最好的樓房作為老教授宿舍,併為他們專建飯廳,請來廚師為他們做飯。為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他還親自抓他們的家屬、子女就業升學等問題。總之,在生活上,陳賡盡一切可能來優待知識分子。
陳賡信任知識分子,重用知識分子,早在他擔任雲南省主席、雲南省軍司令員那短暫的時期,就留下了許多關心、重用知識分子的佳話。如今辦學院陳賡更加註重知識分子,相信他們,重用他們,依靠他們。
“士為知己者死”,這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傳統道德,陳賡的誠摯,深深地打動了知識分子們的心。許多教授、專家視他為“一生最喜愛,最尊敬的親人之一”。他們的積極性得到了充分發揮。
對此,有個別老幹部又發出了牢騷:“我們是從機關槍底下爬出來的,他們舒舒服服唸了幾年書,為什麼就捧得那麼高?”
聽了這種議論,陳賡嚴厲地批評:“你們經歷了二萬五千里長徵,是革命的功臣。可他們十年寒窗苦熬出來也不容易呀,現在我們國家的國防建設迫切需要科學技術知識,你們有嗎?你們是老共產黨員,調你們到這裡來,是讓你們來發揚光榮傳統,來帶作風的,不是來比照顧的,如果你們要爭照顧,那就請退黨嘛!我們應該多看人家的長處,向人家學習,從外行變成內行,而不應爭照顧,來這裡不是來圖享受的!”
一頓嚴厲的批評教育,那些居功自傲、發牢騷的老幹部慚愧地低下了頭。
1954年10月,陳賡被任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兼“軍工”院長、政委。工作重點移到北京,但他心裡仍時刻裝著哈軍工。
那時政治運動很多,在每次政治運動中,陳賡對於一切正直愛國的知識分子,總是採取堅決保護的態度,不讓隨便給他們戴政治帽子。
1957年反右派鬥爭中,有位老教授在政治上講了錯話,受到群眾批判,學院把這位教授的言論送到北京,請示陳賡要不要給這位老教授戴右派分子的帽子?陳賡回答說:“老教師有點舊思想是難免的,不能要求他們一朝一夕徹底改變,有錯誤也是允許的,老同志也有犯錯誤的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位老教授在建院中是有功的,我看算了,不要給他戴什麼帽子啦!”
陳賡一句話,果然使這位老教授免受那場劫難。
一位在解放前研究彈道的專家,曾留學法國,在國民黨兵工署工作過,又曾任國民黨第三戰區的少將專員,解放戰爭時期在東北起義,對我軍建設兵工廠、製造槍炮有過貢獻。但他在民航總局任職時,因犯貪汙罪在“三反”
時被判處死刑,後改為“死緩二年”。在籌辦“軍工”時,有位老教授向陳賡講了這個人的情況,提名要他。陳賡聽了,說:“只要是人才,我們就要他,可叫他立功贖罪嘛!”於是,陳賡給當時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長董必武打電話,要董老“刀下留人,刀下留情”。董老聽了陳賡的解釋,決定叫他立功贖罪,改為監外執行。這位專家被送到哈爾濱,陳賡在老紅樓為他找了一間房子,叫他專門翻譯科技情報資料。他在那裡一面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