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穿好衣服了。”蔣秀珍的眼眶溼潤、眼神氣憤,不過語氣顯得平靜許多;她緩緩走進房間,看了那張凌亂的床鋪,然後在自己的床上坐下。
兩個女生的床鋪之間隔了兩張書桌,方便於兩人一起唸書、討論課業。
“秀珍,你聽我說。”俞宇心又回到房間,站在蔣秀珍面前。
“那請他先離開。”蔣秀珍抖顫著唇角,努力下讓眼淚掉下來。
“我要在這。”紀博濤大方地在俞宇心的床上坐下。
“博濤,你先回去,好不好?”俞宇心苦求著。
“有什麼事當著我的面談,我不想讓你受委屈。”紀博濤口氣很硬。
俞宇心明白,紀博濤一旦硬起脾氣,是沒有商量餘地的,她也不想在蔣秀珍面前跟他起爭執。
“秀珍,我和他……”俞宇心不知道話該從何說起。
蔣秀珍低垂眼,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求求你讓他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無論紀博濤再固執,一看到蔣秀珍那楚楚可憐的眼淚,他也無法再堅持,況且他也不想讓俞宇心為難,於是只好站了起來,告別離開。
直到紀博濤離開,蔣秀珍才抬起頭看著俞宇心。
俞宇心在蔣秀珍的身邊坐下,遞上了面紙,問:“你不是明天才回來的嗎?”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蔣秀珍不答反問,一手推開她遞來的面紙。
“快兩個月了。”俞宇心知道不能再隱瞞,只能實話實說。
“而你不但瞞著我,還把我當笨蛋在耍!”一向文靜內向的蔣秀珍,一旦發起脾氣來,如山洪爆發般的決裂。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他一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只是說不出口。”俞宇心很慌亂,心裡直覺就要失去這個死黨。
“你口口聲聲說紀博濤的脾氣很糟,說我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傲慢自大的男人,而你自己卻……”蔣秀珍站了起來,不顧那眼淚齊下,聲聲指控。
對於蔣秀珍的指控,俞宇心完全無法辯白。“對不起,我……”她也跟著站起來,難過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你還說要幫我跟紀博濤製造機會,要撮和我跟他,沒想到你的心機這麼深!”蔣秀珍握緊雙拳。
“一開始我的確是要幫你跟紀博濤製造機會的,只是他……”
蔣秀珍接著說:“你要說,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對嗎?”
俞宇心皺著眉點頭。
“那之後呢?你明明已經跟他在一起了,為什麼還常常拉著我跟你們一起出門?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越說,蔣秀珍的情緒越激動,被背叛的滋味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胸口。
“我沒有要看你的笑話,我只是無法因為有了紀博濤就不要你的友情,我怕會失去你,我怕會被說成重色輕友。”俞宇心用手背抹去淚水,努力解釋。
“你明知道我喜歡紀博濤,你這樣算什麼好朋友、算什麼好姐妹!”
對於蔣秀珍的指控,俞宇心實在無力反駁。“我……”
“你不但搶走了紀博濤,你還跟他合演著戲,看我一個人在那邊挖心掏肺的暗戀,你覺得很好玩嗎?還是這是他故意要對我的羞辱?!”
“秀珍,不是這樣的……”俞宇心哭著搖頭。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你好可惡,你還把他帶回來我們的房間,跟他做那種事,要不是被我撞見,你們還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蔣秀珍哭得很傷心,那是毀天滅地的痛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俞字心只能連連道歉。
“俞宇心,用身體要來的男人,是不會長久的!”蔣秀珍最後的話語,切斷了兩人長達三年的友情。
在這一刻,俞宇心明白,就算做再多的解釋,還是無法挽回自己和蔣秀珍之間的情誼,她們之間的友情被她給徹底毀滅了。
是她的錯,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或許在一開始就該跟蔣秀珍坦白這段戀情,或許事情的殺傷力就不會這麼大了。
為免再度刺激到蔣秀珍,俞宇心當晚就提著簡單的行李搬離了。她打電話找兩人共同的好友來陪蔣秀珍,也正式宣告結束兩人長達三年的室友關係。
在紀博濤的堅持下,俞宇心暫時住進了他承租的房子,兩人正式展開同居的生活。而這段感情,也因為被誤解及渲染,她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