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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真氣,內息流轉,jing神便是一震。如此捱到傍晚,仗著內功深厚,終於攀上崖來。他先將短腿的綁縛解開了,重行固定。尋思:“此處乃邊境之地,數十里內渺無人煙。況且我這一副模樣,又怎見得人?”他並無父母在堂,亦無兄弟姐妹,既已放棄生平志向,立意報仇,當真是瞭然一身,無牽無掛。當下在叢山之中尋了個有泉水的山谷,又爬了進去,渴飲山泉,飢食野果,時而也打死一兩頭野獸。他身上火折早在墜落山谷時跌落,於是茹毛飲血,艱難挺受。他體質本壯,兼之內功深厚,兩月之後,腿傷已好了仈jiu成,於是出得谷來。

尋思該當先去那亂石谷前瞧瞧,看有什麼線索留下,然後再進關訪查仇人。來到谷前,只見山石依舊,長草依依,當ri惡鬥的痕跡已瞭然無存,只自己刻在石壁上的遺書尚在。他伸手撫摸石上字跡,不禁心中撫然,便在兩月之前,自己還是妻兒相隨,樂也無盡,豈料今ri卻已孤單單地臨石悲嘆,淚落傷心。但隨即妻子慘亡的情景湧上心頭,不由得目眥yu裂,憤恨難抑,心想老天既留下我一條xing命,如不將仇人挫骨揚灰,我蕭遠山當真枉自為人了。當下再下亂石谷,在妻子和族人的墳前祭拜禱祝了,出谷往雁門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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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關前,放眼望去,但見東西山岩峭拔,中路盤旋崎嶇,地勢奇險,心道:“雁兒南遊北歸,難以飛越高峰,須從兩峰之間穿過,是以稱為雁門。今ri我北下入南,大仇一ri不報,便絕不迴歸北地!倒不如雁兒一年一度南來北往,zi you自在。”想到此處,不由得又是悲憤,又是淒涼。

雁門關是南朝北邊重鎮,山西四十餘關,以雁門最為雄固,一出關外數十里,便是大遼地界,是以關上有重兵駐守。蕭遠山心想若從關門中過,自己一身破爛之極的契丹裝束,定受守關官兵盤查,當下從關西的高嶺繞道而行。

上得嶺來,放開腳步疾行。突然之間,對面山道上兩個人影疾奔而來。蕭遠山目光銳利,一見之下,便知二人武功不弱,當即隱身山石之後。那二人從大石旁疾掠而過,蕭遠山一瞥眼間,已看清二人服飾華麗,左面那人身形壯實,是個年輕壯漢,背上附著個扁平的大包袱。心想:“這二人都是大富商裝束,怎有如此武功?況且這山嶺險峻難行,如真是去關外做生意,何不從關門中過?”當下悄悄跟在二人之後,yu待看個究竟。

蕭遠山腳步輕捷,那二人又似身有急事,都沒發覺。那二人下得嶺後,直趨西北,竟是一路來到那亂世谷前。蕭遠山不禁心跳加速,只見二人到得谷前,在自己所刻的遺書前瞧了片刻,那年紀較老之人便奔上一處山頭,四下一望,向那年輕壯漢微一點頭。那壯漢便解下背上包袱,取出一柄大斧來,砍削石壁上的字跡。山頭上那人四下瞭望,顯是在望風戒備。

蕭遠山看到這裡,不禁又驚又喜,又是悲憤。心想當真是老天爺有眼,出谷的第一天便尋到了仇人線索。這二人顯是當ri那領頭二人的部署或是親友,今ri是過來消滅痕跡。他憤恨之下,便想一掌一個,將二人立時擊斃,但隨即想到,那樣一來便失了線索,這二人毀滅字跡後定會回去覆命,自己只須暗中跟隨,便可尋到主謀。當下強忍怒意,靜待二人迴轉。

這時已近傍晚,天sè昏暗,那壯漢手揮巨斧,不住砍削,點點火星激迸,喀喀喀的劈石聲更響徹山谷。這山石堅硬無比,那人顯是臂力雄強,所用大斧亦非凡品。他砍完字跡,又拾起地下的片片碎石投入深谷。那望風之人見他忙完,奔下山頭,略一察看,說道:“全兄弟辛苦。可須休息片刻麼?”那姓全的壯漢喘了兩口氣,說道:“多謝姚舵主關心,屬下無妨。一切……一切聽憑舵主吩咐。”

那姚舵主微微點頭,說道:“你方才使力多了,還是歇一會兒的好。大家自己兄弟,不用客氣。”兩人坐在一塊大石上,摸出些乾糧來吃。那姓全的回頭朝山壁望了一眼,說道:“姚舵主,這壁上斧鑿痕跡明顯,別人一看,便知端的。你看咱們是不是……是不是再略微修飾一下?”

那姚舵主微微一笑,說道:“全兄弟,瞧你不出,倒跟你哥哥一般,心細的緊哪。不過這山壁堅硬無比,咱二人可幹不了這事兒。”

那姓全之人喉頭咕噥了兩下,卻沒發出聲音。那姚舵主又道:“再者嘛,我瞧也無此必要。幫主這次是過於把細了。”姓謝那人嗯了一聲,並不介面。那姚舵主幹笑一聲,說道:“謝兄弟,幫主這次從關外回來,一直神情鬱郁,話也不多說一句,你道是什麼緣故?”

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