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磅礴的氣勢令他心中暗懍,那凌厲的無形殺氣向他綿綿壓來。真有令人膽寒心攝的威力,膽氣不足的人,必將在這種撼人心魄的壓力下心神崩潰,喪失拚搏的勇氣。
“你們動了殺機。”他沉聲說。
一聲冷哼,徐義身劍合一狂野地撲上了,但卻是最普通的招式飛虹戲日,一種攻正面上盤威力有限,極易封架的招式。
他可不認為是極易封架的普通招式,徐義知道他武功超絕,知道他把天道門的殺手收拾得落花流水,迄今為止還沒碰上敵手,目下居然用普通招式主動攻擊,如無所傳豈敢表現得如此狂傲?
如山劍氣壓到。劍尖如雷電般光臨,半途勁道進發,比出平時的速度增加三倍。
刀光一閃,掙一聲暴震,封住了這威力無匹的一劍,迸散的劍氣發出可怖的嘯吟。
他吃了一驚,退了兩步,可怕的反震力撼動了他馬步。
徐義側飄丈外,無意中擋住了正要衝上接應的打手,臉色大變,似乎比他更為吃驚。
他一咬牙,神功驟發,神意凝聚刀尖。
剛才徐義那可怕的神功御劍雷霆一擊,幾乎震碎了他的尖刀,竟然存心要他的命,對方的內功造詣,已經可以在八尺外以劍氣撕裂人體,足以名列特等高手之列。
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要不是事先警覺有了自保的準備。這一劍就可將他置於死地。
他把徐勇的武功,估計比徐義強一倍。
劍光電射而至,徹骨裂肌的劍氣果然強烈一倍,壓力也強一倍。
尖刀幻出奪目的光華,奇準地鍥入壓來的劍山,響起一陣虎嘯龍吟,火星猛地進爆,徹骨冷流四湧。
人影乍分,氣流激漩,龍吟虎嘯聲隱隱不絕。
他斜移三步,馬步穩下了。
徐勇也震得斜飄丈外,握劍的手告現顫動,臉色泛青,大眼中有驚駭莫名的神情流露。
“你已練成九成陰煞真氣。”他有點心驚地說:“幽虛仙子名列上一代的三妖仙,她也沒練至十成境界,在武林罕逢敵手。
你如果再苦練一段時日,修至十成境界並非不可能,那時再橫行天下,幾乎無人可以制你了。徐老二,你真不該過早暴露所學的。”
“咦!你……你真知道我的底細?”徐勇駭然色變。
“你認為如何?”
“你……”
“幽虛仙子號稱妖仙,造孽一生為禍天下將近四十年,滿手血腥殺人無數,最後被仇家滅門暗殺,情夫死愛子亡只剩下她一個人,孤孤零零悽悽涼涼,隱居太湖故園懺悔她罪惡的一生。
你徐家承受他的絕學真傳,希望不要為禍天下增加她的罪孽,能在南京保持僵局應該滿足了,須防天道門的殺手也用暗殺的滅門手段對付你們,幽虛仙子的殷鑑應該讓你們知所警惕的。你們走吧。趕快回南京脫出是非血腥屠場。”
“我與你誓不兩立……”徐義怒叫。
“不要再找我。”他厲聲說:“再向我遞劍。我一定毀掉你的手,不信試試看?最好不要試,哼!”
徐勇打出四面圍攻的手式,四人開始逼進移位,要將他逼入陣中心以便同時出劍圍攻。
“你們不可能獲得圍攻的機會,我要先用暗器廢了你們的兩個打手。”他聲色俱厲,左手徐徐拂動:“以神馭刃,在下的暗器比雷電更具威力,連你們九成火候的陰煞真氣,也禁不起在下的鐵翎箭一擊,不信可立可分曉,你們準備了。”
他不便用暗器傷徐家兄弟,傷打手名正言順。
沒有人敢懷疑他的暗器威力,天道門的殺手全是暗器名家,大多數是死在他的暗器下的。
兩個打手臉無表情,但徐勇卻心怯了,先打出詢問的手式,然後打退走的暗號。
“你如果再找龍絮絮,我必定殺你。”徐義擱下狠話,為自己找退走的藉口:“這次放過你,你給我小心了,不許你再來打擾我。”
“你嚇唬不了我。”他大聲說:“龍老伯傳授我暗器絕技,我有權關心他父女的安全和幸福,我會去找他們,你憑什麼斷絕他父女與我的交情?
就算龍姑娘與你結了婚,我也無權禁止她做任何事,更沒有干涉岳父作為的藉口和權力。我看你是吃多了撐壞了,忘了你是老幾,忘了該怎麼尊敬長輩的人倫規矩,我可憐你。”
推開房門,他怔住了。
桌上已點了燭,原來已是黃昏降臨天色漸暗。龍姑娘默默地用目光迎接他,臉上有掩不住的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