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跪著,那婦人正哭得呼天搶地,顯然,那是樵夫的妻子。
空地上還站著十來個年紀比較大的男女,他們一動不動,直瞪著李燕豪這些人。
那跪在屍體旁的婦人,仍在悲切嚎哭,似乎根本不知道有外人來了。
本來嘛,這個時候,恐怕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管的。
李燕豪等到了空地上,剛才那二十來個漢子奔了過來,圍住了李燕豪等,各人手裡,不是鋼叉就是獵刀,再不就是斧頭。
冷超臉上變色,要動,蒲天義使眼色止住了他。
李燕豪舉步上前,金無垢立即跟了上去。
李燕豪停步抱拳,金無垢就在他身後:“請問,這位是……”
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突然說了話:“你們是幹什麼的?”
李燕豪道:“老人家,我們是路過此地。”
那老者冷笑道:“經過此地,不是吧?”
“那麼,老人家以為我們是——”
一名中年人激動地大叫:“你們是住在山裡的賊,殺了我們村子打柴的黃順哥,現在又想來搶我們村子了,對不對?”
另一名中年人怒笑介面:“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我們村子裡有一大半是長年翻山越嶺打獵的,什麼樣的猛獸都見過,還怕你們,本來我們打算埋了黃順哥以後,就上山裡找你們去的,現在你們居然自投羅網,那是最好不過。”
又一名中年人悲憤叫道:“黃順哥上山打柴,礙著你們什麼了,這座大山本來就是我們的,你們竟然連個打柴的都害,你們還算人嗎,殺、殺了這些畜生不如的賊,給黃順哥報仇,為地方除害,一個都別放走。”
事情很明顯,村人被害,悲哀原來籠罩全村,悲憤原來充滿了每個人的心胸,只要有人丟下一點火種,這些人馬上就會爆發。
事實如此,這人一嚷嚷,立即點燃了村民們復仇的怒火,紛紛激動喊殺,殺聲中,人都變成了瘋狂,眼看就要撲上來。
李燕豪舌綻春雷大喝一聲:“慢著!”
這一聲,運足了內功真氣,真跟晴空打個霹靂似的,村民們哪聽過這個,被震得猛然一驚,急忙往後退去,有兩三個硬是被震倒在地上。
這個人的聲音太大了,大得像暴雷,這時候村民們的目光中,除了復仇的怒火之外,還有一半的驚恐之色。
李燕豪把握住這一刻,目光環掃,緩緩說道:“諸位誤會了,我們是從山後湖中金家船幫總舵來的,我們也在追捕那殺人的兇手。”
那老者道:“你們是從金家船幫總舵來的?”
“是的,老人家。”
“你有什麼憑據,讓我們相信,你們確是從金家船幫總舵來的。”
金無垢舉步上前,與李燕豪站個並肩,道:“我是金家船幫的金無垢,金老幫主是家父。”
一名中年人叫道:“金家船幫又怎麼樣,別拿金家船幫蒙我們,我聽說了,金老幫主已經過世了,接掌船幫的金無痕就不是個好東西。”
金無垢道:“金無痕是家兄,他的確不肖,但是家父並沒有過世,而且已經把家兄按幫規議處,扣押起來了。”
“空口說白話,誰相信。”
“諸位要是不信,儘可以派人上金家船幫總舵去看看。”
“少來這一套,我們沒那工夫。”
“諸位——”
“不要說了,我們不是二歲小孩兒,沒人會讓你們矇住,我們認定你們是賊,我們認定黃順哥是你們害的,你們為黃順哥償命吧!”
有這麼一嚷嚷,那些個拿傢伙的又一擁撲了上來,的確像打獵的,剽悍、勇猛。
李燕豪陡然—揚雙眉道:“大家出手,點到為止。”
有了李燕豪這一句,群豪先後出了手。
雞蛋哪能碰石頭。
儘管這些都是長年跟猛獸捕鬥慣了的剽悍、勇猛獵戶,但比起這些武林高手來,仍然是差得多。
看上去像打群架,應該會有一場混戰的局面,只在群豪舉手投足間,馬上便結束了、靜止了。
那些人,有的手裡的傢伙飛了,有的躺下了,有的趴下了,全愣在了那兒。
一剎時間,好靜,好靜,連正在呼天搶地的婦人也不哭了,真是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響聲。
李燕豪又說了話,表情是嚴肅的;“諸位,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能傷人,但卻不願傷人,我們可以趁這機會搶你們的村子,你們誰有力量抵抗,但是我們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