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停電,這章晚了點,大家見諒)
懷擁那柔弱無骨的身子,手撫著她的後背,雖隔著一層厚衣,卻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光滑酥弱。
袁方心頭只微微一蕩,旋即屏棄雜念,只輕聲安慰道:“人去不能復生,節哀吧,令尊是位忠於職守的好官,我已下令追封他為縣侯,還會為他風光下葬,再把他的事蹟宣揚於天下,讓他成為天下官員的楷模。”
一番話,聽得張春華是身兒一震,好生的感動,萬沒想到,袁方竟會這般厚待她的亡父。
傷感的心情,立時也平伏許多,啜泣聲漸收,張春華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驀然間,她才猛的發現,自己竟然伏在袁方的懷中,如此舉動,實在是有失體統,羞也羞死。
念及於此,張春華趕緊逃離他的胸膛,拾起衣角拭淚,以掩那份尷尬窘羞。
只是,她原本憔悴蒼白的臉蛋上,那絲絲緋紅的暈色,卻怎麼拭也拭之不去,儼然已煥發了幾分榮光。
袁方卻氣態如常,舉止坦然,以齊公的身份,往張汪靈棺前拜了幾拜,以表對亡者的敬意。
當袁方拜祭完張汪時,張春華已從窘羞中,抽身而出,恢復了原本淡雅從容的氣態。
“主上能如此厚待先父,先父在天之靈想必也安慰了,春華在此謝過主上。”張春華心中感激,盈盈便要福身下拜。
袁方忙伸出手來,扶住她的臂兒,“這些都是令尊應得的獎勵,張姑娘不必多禮。”
堅實有力的手掌,託著那酥骨軟臂,只輕輕用力,便將張春華的身兒託了起來。
被袁方這麼一攙扶,張春華那剛剛平伏下的心情。又生幾分漣漪,臉畔悄然掠過一絲霞色。
袁方見她尷尬,也不便久留,寬慰了幾句就要告辭。
張春華則執意相送。袁方也不好拒絕,二人遂並肩往府外而去。
一路上,袁方又問起她一些張家之事,關心她父親病亡後,她將如何生活。
“唉。”張春華一聲輕嘆,“春華自幼喪母,又無兄弟姐妹,前番河內之戰,族中幾位叔伯又被辛毗害死不少,今先父故亡。這諾大一個張家,恐怕也只剩下春華孤零一個人了。”
提及這傷心之事,她的眸中,不由又噙起了晶瑩。
袁方忽然停下腳步,沉吟了片刻。看向她正色道:“春華姑娘既然孤苦無依,無人照顧,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你願不願意。”
“齊公有什麼提議?”張春華抬起頭,水汪汪的眸望,好奇的仰望著他。
袁方便道:“如果春華姑娘你願意,我袁方願認你為義妹。從今往後,你就住我府中,由我來照顧你。”
張家是因歸順於袁方,才為辛毗殘害,而張汪又是為袁方盡職,才重傷不治。可以說,張家實為他袁方有功之臣。
而今張春華又孤零一人,無依無靠的,著實是可憐,這般處境。若是袁方不知也就罷了,今既被他撞上了,以袁方俠義之心,更不能袖手旁觀。
“主上……”張春華卻是吃了一驚,詫異的望向袁方,彷彿不敢相信。
這時,袁方卻淡淡一笑:“怎麼,莫非瞧不上我這個義兄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張春華趕緊搖手,“主上乃一國之公,又是當世英雄,能有主上這樣的兄長,那是幾世修來的福份,春華只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恐配不上做主上的妹子。”
張春華這話,雖有恭維袁方的成份在內,倒也大半說得是實話。
今時,已是不同往日。
如今的袁方,已不再是袁家那個卑微的私生子,而是坐擁半壁江山,挾有天子,令天下諸侯為之膽寒的齊公。
現在,除了某些目空一切之徒,誰還敢再藐視袁方的身份。
反觀張春華,雖出身於世族,但張家已然敗落,她的身份跟袁方比起,簡直是天壤之別。
而今堂堂齊公,天下第一大諸侯,當世的英雄,卻要認她做義妹,這叫張春華如何能不受寵若驚。
袁方卻一笑,不以為然道:“什麼配與不配,我袁方只要覺得投緣,販夫走卒都可以稱兄道,若不投機,就算是天子皇帝,我也賴得理會。”
袁方一番話,豪然爽快,甚至有幾分張狂,卻著實發自於內心。
當年的他,就是因為身份卑微,不肯屈服於壓迫,方才憤起而反抗。
今日,他雖已貴為齊公,又豈會因一朝得勢,就變了本心,反過來成了那種以尊卑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