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充滿著恐懼和鬼魅。
溫柔的雙腳在青石板路上飛快的奔跑。
“啪。”許是因為心焦,許是因為跑得太快,但也許更是因為夜色無可辨識,溫柔的腳下被一塊翹起的青石板,結結實實的絆了一下。
雙手下意識的撐扶住地面,待到鑽心的疼痛自手中襲來,溫柔這才意識到,手上黏黏的東西,是血。
咬了咬牙,溫柔的眼中充滿著堅決。
迅速的爬起,再次飛快的跑在青石板路上。
前世,那萬箭穿心的疼都曾經受,如今,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麼!
前世,滾燙的鮮血自胸口浸溼了水色的衣衫,如今這點血簡直可以忽略!
只是,前世那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微笑著倒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今晚,也是這樣倒在自己面前,不!不行!任越絕對不能有事!
溫柔一想到此,腳步又加快了。
前面微微亮著燈光,到了,就是這裡,白天來過的,溫柔記得!
這是南宮雪的家!
“砰砰砰!”溫柔急切的拍打著房門。
“誰啊?”門內,傳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雪兒姐姐,我是柔兒!”溫柔輕聲且急切的答道。
門迅速的開啟,南宮雪穿戴齊整的站在溫柔面前,手裡提著個藥匣子。
深夜前來,必是急事!急事何急?非死即傷!
“可是盛將軍有事?”南宮雪一想到白晝裡盛堯山和溫柔帶著一個深受重傷的男人前來,又胡思亂想的聯想到了盛堯山身上。
雖然她內心裡非常不希望是盛堯山有事。
“不是,來不及解釋了,姐姐快隨我來!”溫柔氣息還未喘勻,見南宮雪已是準備妥當,一把拉過南宮雪的手,急切的就要向回跑。
“小姐!”翡翠跟在南宮雪身邊,跑動了兩步。急忙跟上。
“雪兒姐姐……”溫柔見翡翠跟來,有些遲疑。
“翡翠是我的貼身丫鬟,放心好了!快走吧,晚了怕是真的來不及了!”南宮雪雖然不知道這麼晚了。溫柔前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何人!可是身為大夫的她,還是深知時間對於病人的重要性。
“好吧!”溫柔點了點頭,手上依舊是緊緊的抓握住南宮雪的手腕,翡翠緊跟在後,三個姑娘如風般的奔跑在漆黑的夜色中。
“到了,噓!”片刻之後,溫柔站在自家的門前。
南宮雪和翡翠心領神會,跟著溫柔輕輕悄悄的進了臥房。
三人腳步輕的彷彿三隻靈巧的小貓。
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任越半倚著床邊的身影。還是畢現在了南宮雪的眼前。
“柔兒妹妹,這是……”南宮雪遲疑了,深夜,溫柔隻身一人急切的前來,難道只是為了這個男人?
深夜。在一個姑娘的房中,為何會有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
“雪兒姐姐,求你快救救他!”溫柔來不及解釋,只是苦苦的哀求著南宮雪。
乾淨清澈的眼神,不摻雜一絲的褻瀆,純粹的彷彿晶瑩剔透的冰,盈盈的發出漣漣的光。便是世間最冷漠的人看來,也會為之動容的。
這眼神裡,有太多的不捨、期望、甚至用生命去換取的迫切。
便是這眼神,南宮雪應允了。
默默的走到任越身邊,熟稔的將手輕搭在任越的手臂上。
便是這近距離的觀察,南宮雪怔住了。
即便任越閉目皺眉。即便任越滿頭大汗,即便任越面色如紙,他的美,還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世間竟有如此男子!只叫佳人心生妒忌!
凌亂跳動的脈搏,很快便將南宮雪的心思給拉了回來。
大夫眼中只有病人。沒有性別!
此刻,陣陣襲來的疼痛,已經使得任越神情有些恍惚。
聽力敏銳的他,竟一時分辨不清哪些是夢境,哪些是現實。
即便身邊站著三個女人,他的夢境中依舊是那些支離破碎的場面。
奔跑,於馬上奔跑。
後面似乎有什麼人在追。
自己的懷中依舊是那個看不清臉,卻似乎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水色的衣裙。
那是個姑娘。
任越的眉頭再次皺起。
夢中,他使勁全力,想看清那姑娘的面容。
近了,卻又遠了。
姑娘的面容始終看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