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下,大廳裡才真像開了鍋似的,全亂了。
站得距凡姝稍許近一些的男女賓客紛紛倒退清場。
許多人被她那副尊容嚇得當場鬧過氣去,孩子們則哇哇大哭起來。
有個女人忘乎所以地狂叫:“鬼!鬼來了!”這就更引起一片混亂,有想往門口逃的,有想上前去看個明白的。
那些還沒跑出大廳門口的新聞記者,這時又趕忙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向後轉,衝開吵吵嚷嚷奪路離開大廳的人群,奔到慌亂地用手遮擋面孔的凡姝身邊,拼命擺動相機快門,直到她晃晃悠悠地昏倒在地板。
教堂門口一輛小臥車正大開著車門,子安抱著楚楚登上了車。剛報了一腳之仇的小古怪,歡快地叫著,“哧溜”一下也鑽進車裡。
汽車迅速地開走了。
沈效轅始終保持著清醒頭腦,他毫不理會躺在地上被人像動物般圍觀的女兒,雙眼充滿仇恨,緊緊盯住正在若無其事地混在人群中走出大廳的沈天求身上。
他剛才看得分明,那個告訴辛子安門外有車的彪形大漢,曾和在通道邊上的天求私語了幾句。他有充分把握斷定:今天這一切,肯定與自己的侄兒沈天求有關。
仁匯教堂大廳裡所發生的一切,隨著湧出教堂的人流,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也成為今日賣晚報的小販口裡的特大新聞。
辛家客廳裡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還不時傳來門鈴聲。來訪者有的是兩兄弟的好友,更多的是那些小報記者。他們好像看到一塊大有油水的肥肉,使死死盯住不肯撒手。
辛子玄和天求兄妹坐在客廳裡應付著這一切。
對於一般的來訪者,他們一律擋駕。至於電話,他們的回答大體是“對不起,無可奉告”之類。只有對少數特別親近的朋友,子玄才會多費些口舌告訴他們:“沈效轅設了個圈套,想把他燒傷的女兒硬塞給我哥哥。就在婚禮前一剎那,這個騙局被揭穿了。這樣的婚禮當然不能再舉行。”
“聽說後來出現的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使沈效轅的陰謀敗露。那麼,這位姑娘她是……”對方聽了子玄的簡單回答不滿足,往往會好奇地追問。
“那是我哥哥一直愛著的姑娘。他當初就是向這位姑娘求婚。他們之間已有婚約。但沈效轅利用火災將燒傷的沈凡姝掉包……”
辛子玄只好再儘可能明液而簡捷地回答。
不而,這些人沒聽道把其中原委講清,聽的人還是追問著不放。
也有的記者雖被擋駕,仍然軟磨硬泡。既然見不到辛子安本人,他的兄弟無疑便是最重要的採訪物件。他們想從子玄那裡打聽:當初與辛子安訂婚的姑娘叫沈凡姝,那不正是沈效轅的女兒嗎?後來到教堂來的姑娘又是進呢?兩個女孩中究竟哪一個是辛子安的未婚妻?辛子安打算怎麼辦?他現在在哪裡?等等。
子玄的回答倒也乾脆:以前的事曲折複雜,一時說不清。至於今後怎麼辦?我想我哥哥應該同他所愛的姑娘結婚。要問他現在在哪裡,連我也不清楚。
其實,辛子安哪兒也沒去,此刻地和楚楚就在二樓他自己的臥室裡。
一對歷盡磨難的戀人,重新找到了彼此,此時此刻,真有相對如夢寐之感。
他們相擁著,坐在沙發上。
這間面積不大的房間裡,似成的熱浪在騰湧翻卷,而那張沙發,就好像一葉愛的小舟、飄遊在這茫茫情海之中,其它都成為遙遠而虛無的了。
一種屬幹楚楚獨有的清香使子安陶醉。
哦,多麼甜蜜,多麼舒服的氣氛。他這時才感到自己仍然存在著。在與凡姝相處中,什麼時候曾聞到過這種馨香呢?自己怎麼被凡姝的假象所欺騙呢?
自己從沒認真擁抱過凡姝,除了在額頭的輕輕一碰以外,簡直就沒吻過她。每當凡姝主動相就,自己的神經就特別緊張,立刻什麼知覺都消失了,鼻子失靈還能聞出什麼香味來?
他再一次貪婪地吻著楚楚,不禁想到,當楚楚一直在他身邊時,對她身上的這種幽香似乎感受得也不如今天明顯強烈。是失而復得,才顯得格外珍貴,才體驗得更加細微吧!
他把楚楚摟得更緊了。
楚楚自從被他從汽車裡抱回家中,三言兩語簡單地講了被沈效轅囚禁,又被沈天求帶人搭救出來的經過以後,一直就那麼情懶柔弱地靠在子安的懷裡。她連眼晴都睜不開,只從她那長長睫毛上閃閃發亮的淚珠,子安知道她並沒有睡著。是啊,歷經風暴的小船,終於駛進了避風港,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好好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