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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看了一會兒,無意中一抬頭,卻正看到凡姝從敞開的工棚小木門飄然而入。

子安沒想到這時候凡姝會來工地,不覺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是想問,我這時應該在學院上課,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對嗎?”好像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凡姝代替他把問題提了出來。

這倒使子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幸而凡姝接著就說:“今天上午我逃學了。”

“逃學,為什麼?”子安隨口問道,眼光已經又回到了圖紙上。

“為了能見到你。”凡姝的感情猛地進發出來,猶如久蘊地底的熔岩,她的聲音都有點抖了。“要不,等我從學院回來,你又走掉了。”

辛子安的心,像被熾熱的炭燙了一下,但他極力剋制看,儘可能平靜地、淡淡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上午一定會來?”

“你猜猜看。”凡姝用手攏攏披在身後的長髮,歪著頭問。

對這種稚氣的遊戲,辛子安怎麼會認真去費腦筋尋找答案呢?換了任何一個別的人提出這樣的問題,辛子安也許早就厭煩地轉身而去。但是他現在面對的是凡姝,而且她正帶著那麼一種嫵媚迷人的可愛笑容,那麼自然而認真的神情在等著他回答。辛子安實在不忍過分拂過她,便微微笑了一笑,說:“猜不到。”

看到一向嚴肅的辛子安燦然一笑,凡姝臉上的表情竟變得迷醉了似的甜。她感慨萬千地說:“今天逃學真值得!我總算看到了你的笑。我都差不多快要以為,你是個根本不會笑的人了。也許,你只是對我才那麼總板著臉吧?”

辛子安說什麼好呢?他笑著搖了搖頭。可這一回卻是一種淡淡的苦笑。

凡蛛並不深究,依然接著方才的話頭道:“為了獎勵你的微笑,我告訴你答案:昨天,工頭楊師傅給你打電話時,我就在這兒。”

嗅,原來如此,難道你竟還和過去一樣,每天下午要到工地上轉一轉嗎?子安想,幸好我改變了來工地的時間。

“沈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辛子安問。

“我想問辛先生,為什麼這些日子很少來工地?”凡姝急急地說。

辛子安略略皺了皺眉:“我手頭並不是只有這兒一個工程,而且我抽空還連來這兒的,工地上沒發生什麼問題。這些。我都和沈先生說明過……”

“但是你沒有和我說,而且,你抽空來時,我也總見不著你。這小樓的主人畢竟是我。而不是我父親,是不是?”凡姝振振有詞。

“那麼好吧,我現在不是向你說明了嗎?”

“可惜晚了,”凡姝一本正經地說,“這些天,我已經對這個建築有了新的構想。”

“什麼?”辛子安一聽,立刻沉下臉來,“你又要來玩拆掉重建的把戲?”

沈凡姝不說話也不動身子,就那麼半歪著頭,悄然凝視著臉色已越來越陰沉的豐子安。終於,她繃不住了,低下頭髮出一串清脆的笑聲。

辛子安弄不清楚沈凡姝在搞什麼鬼,他惱怒地側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唉,再拆掉重建,我怎麼敢!”沈凡姝止住笑,嘆了口氣,“上一回,純粹是……我胡鬧。本來麼,”她的聲音低下去,“你肯重新回來,也完全是看在天姿的面子上,我有自知之明,我可請不動你。”

聽著她那帶點兒自怨自艾的語調,辛子安正要冒起來的火,漸漸平了下去。他問:

“那你剛才不是說有什麼新的構想?”

“我只是想,提一點小小的建議。你不會不高興吧?”凡姝留神觀察子安的神態,見他沒馬上回答,又忙說,“我可不想你再一次扔下這兒不管。我怕,真怕……”

“怕什麼?”凡姝停住不說,辛子安轉過身子問。

“怕我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凡姝脫口而出。她兩眼像盛了濃而灼熱醉人的酒。

一相看不見的細線,猛然從辛子安心上抽過。他來不及體會這種的感受,不知是喜悅,還是痠痛。

他不敢正視凡姝的眸子,但又忍不住,終於,當兩雙眼眸的視線一接觸,兩人都像被電擊中了一樣,臉頰也滌然間發燒以地燙了起來。

凡姝低下頭去,雙豐扯著淺黃色上衣的邊。半晌,才找補了一句:“那,我的小樓就造不成了。”

辛子安平靜一下心跳,卻並未收回眼光。他輕咳一聲,顯得隨隨便便地問:

“你那小小的建議是什麼?我倒願意聽一聽。”

凡姝卻再也不敢與子安的目光接觸,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