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著,臉上卻絲毫不露,笑著道:“既然你都這樣說,就把他們都叫來問問吧!”
不多一會兒,宇泓燁和宇泓墨邊都到了。
聽柳貴妃將皇帝的恩典說完後,宇泓燁唯恐宇泓墨先開口,當即搶先道:“既然父皇和母妃這般疼愛兒臣,兒臣也就實說了。其實這件事父皇是知道的,兒臣傾慕裴諸城之女裴元歌,三年前就曾經向父皇請旨賜婚了。如今兒臣舊事重提,還請父皇成全。”
皇帝微微一怔,三年前宇泓燁的確曾經向他請旨,但後來卻又絕口不提,怎麼今天又……。
搶先說完後,宇泓燁才向宇泓墨道:“九皇弟,你呢?”
宇泓墨默然不語,反正他早就請旨了。
宇泓燁正待說話,卻聽得皇帝一聲淺笑,似乎有些無奈地道:“這倒是奇怪了,怎麼你們兄弟兩個,求的竟然是同一人?泓墨剛才在御書房,也向朕求旨,想要娶裴諸城之女裴元歌為妻。貴妃,你說這件事要怎麼辦才好?”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柳貴妃,不肯錯漏分毫。
柳貴妃看看宇泓燁,再看看宇泓墨,神色為難:“皇上,妾身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朕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了!”見柳貴妃不發表意見,皇帝淡淡一笑,起身道,“罷了,這件事暫且擱置,等到裴諸城攜女回京後再說吧!”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等到他一走,宇泓墨便道:“母妃,孩兒一路勞頓,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既然如此,你好生休息!”柳貴妃慈愛地道。
宇泓燁沒有想到宇泓墨下手如此之快,竟然趕在他前面已經請旨,等到他離開,就立刻柳貴妃身邊,央求道:“母妃,這件事您一定要成全孩兒,孩兒真的很喜歡裴元歌。母妃,您幫孩兒向父皇說項說項。宇泓墨他就是故意要跟孩兒搶,故意跟孩兒作對!”
看著眼前的孩子,柳貴妃何嘗不想滿足他所有的願望?
原以為出了冷翠宮的事情,皇帝對宇泓墨應該頗為厭棄,而皇帝又很喜歡裴元歌,兩相權衡下,即使她不開口,只要燁兒去求,皇帝也應該會應允。沒想到,裴元歌居然這麼衝動,為了給宇泓墨求情觸怒了皇帝,遠離京城,而等到宇泓墨過了熱孝,皇帝竟然仍然如以前那般重用宇泓墨,這種種事端都出乎了柳貴妃的預料。知道皇帝的那些過往,她當然也擔心皇帝會察覺到冷翠宮的事情是她所為,對她心生厭惡,儘管心中百般不情願,卻還是要對宇泓墨慈愛有加,免得被皇帝看出破綻。
眼下的事情,她又怎麼好單隻為宇泓燁求情?那豈不是平白招惹皇帝的疑心嗎?
沒想到她原本以為給宇泓墨設下的天衣無縫的圈套,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竟然最後弄得自己縛手縛腳!柳貴妃心中一陣苦澀。
而走出長春宮的宇泓墨,心情卻比先前更加開懷。
剛才皇帝的反應,似乎更印證了他的猜測——元歌觸怒父皇之事,只怕另有內情。
按道理說,皇室之中,兩位皇子爭奪同一個女子,歷來都是皇室的大忌。如果說元歌真的觸怒了父皇,以至於父皇甚至遷怒裴大人,將他貶到關州做布政使,那遇到這樣的事情,父皇應該大怒才對!但現在,父皇卻並沒有因此而惱怒元歌,話語中甚至隱約透漏出這件事婚事他會聽取裴尚書意見的意思……
父皇這種態度,分明就是還很看重元歌。
雖然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究竟有什麼內情,但父皇仍然看重元歌,對他來說卻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樣的話,父皇成全他和元歌的機會就又更大了,而且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做些手腳……
“寒麟,幫我去找穆公公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他!”
這晚,皇帝離開御書房,前往玉龍宮的路上,正緩緩地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竊竊的私語聲:“丹青姐姐,我今天經過德昭宮,你才我看到什麼了?原本還以為七殿下沒有侍妾,誰知道居然看到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長得真是好看,衣飾跟尋常宮女都不相同,德昭宮的人待她也不一樣,肯定不是尋常宮女!”
聽人提到宇泓燁,皇帝駐足,揮手製住了張德海想要呵斥的動作。
“那又怎麼樣?皇子的宮裡有侍妾,再正常不過。”
“可是九殿下宮裡就沒有啊!”先前那個宮女不服氣地道,隨即聲音又有些疑惑,“不過,那位侍妾,我總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啊,我想起來了,那位侍妾的模樣,跟三年前曾經進宮服侍太后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