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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宣旨官宣旨:七月初七,命,太子詹事宇文士及為中書令,擢升檢校吏部尚書封德彝為右僕射,命前天策府兵曹參軍杜淹為御史大夫,中書舍人顏師古、劉林甫為中書侍郎,太子宮左衛副率侯君集為左衛將軍,太子宮左虞侯段志玄為左驍衛將軍,太子宮右內副率張公瑾為右武侯將軍,太子宮右監門率長孫安業為右監門將軍,太子宮右內副率李客師為左領軍將軍。

李淵坐在御榻席上,獨自飲酒。他對裴寂說:唉,二郎不是以前的那個二郎啦。

裴寂:讀書也是雙刃劍。不讀不行,讀多了,心思未必聖賢,弒父殺兄,樣樣就都可以做得有條有理。

李淵:我做太上皇,就沒有弒父的危險了。位子總是好的,不要高興太早啊,這屁股下,是一塊熱鐵板啊。這些日子朕都考慮清楚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像現在這樣,萬一,哪天不耐煩,再造出什麼事來,可就更難收拾了。李淵拍拍御榻,這個地方,吸引力太大,人心是抵擋不住的,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我退了,大家可以一心幫助太子,不用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

貞觀之治 第十五章(1)

公元626年,武德九年八月初八,李淵傳大唐皇帝位與太子李世民,自己隨即成為太上皇。

八月初八晚,二十九歲的李世民,坐在太極殿的御榻席上,雖然明天就要登基成為皇帝了,但他神色不安,心不在焉,對房玄齡的招呼彷彿一驚。

房玄齡:我稱你陛下而非殿下,你應該說,“過來,與朕坐坐”。大唐宗社的承繼者,明天就是陛下了,陛下好像有心事?

李世民:是啊。九年前,太上皇當年登基的前一天晚上,也是這樣,坐在這個位置,召我前來,我就在那個位置。我在想,真的到了這一天,有點茫然。

房玄齡:陛下百戰百勝,親力親為,天下事亦如此。

李世民:戰,我不怕,但兵將再多,總在幾十萬之譜。這兩個月來,接觸政事,百官百僚,日有萬機要理,才覺出治天下與打天下,大不一樣啊。

房玄齡:百官百僚,各司其職,猶如網目,陛下只需提綱,綱收目順,綱舉目張。

李世民:是啊,我這一收一舉,牽動天下。單人匹馬,一收,就兜轉回來,而天下,錯了,豈是一時間能兜轉回來的?

房玄齡:不過,陛下若能仍舊依靠秦王府、天策府原來的這些人,未必有陛下想的那麼難。

李世民:你這些年為我網羅才俊,辛苦了。

房玄齡:謝陛下垂青。以現在看來,杜如晦當得第一大才,案牘勞形,朝政絕無失措。尉遲將軍……

李世民:你看魏徵呢?

房玄齡:陛下應該比我清楚,否則也不會這次委以重任。不過,依我看來,此公有點賣直。

李世民:怎麼講?

房玄齡:那天魏徵恐怕陛下殺他,所以用激將法,陛下反而殺不了他。古來因為諫臣留名太多,所以魏徵下了一步好棋,殺則留名,不殺則保命,所以索性賣直而不賣乖。所以,陛下以後有得受啦。

李世民:你這樣說,倒解了我這兩個月的憂慮。不管魏徵,或者任何人,我做錯了,有人說出來,豈不是很容易做對了嗎?這總比政令已出,再改,要好多了吧?魏徵那天講到社稷,我倒是想,大唐永保宗社,萬世是李家天下,讓臣子講話吧。

房玄齡:陛下有這樣的心,臣就好辦了。不過治天下,制度為要,還需陛下處心積慮啊。另外,依臣看來,魏徵隨過李密,隨過竇建德,又隨過前太子,現在隨陛下,還是小心為好,不可讓他參與大政機要。

李世民:嗯。他回來後,給他做諫議大夫好了。

魏徵對趙德言說道:李思行必須就地釋放,即使他回長安,也必須是自己回去。否則,天下都會知道李思行被押回長安,朝廷和解天下的誠意還有誰會信?太子殿下就是怕地方不瞭解朝廷的和解意義,三番五次下發詔敕,並且派我們這些使者到地方宣慰,但你現在仍然不相信。你究竟是何用心?

趙德言:你問我有何用心?好,我告訴你。我的用心就是對朝廷和太子殿下的忠心,對你們這些人的疑心(用手指著魏徵和李思行)。

李桐客:趙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趙德言:李大人,你說我不對。好,你就對了嗎?殿下讓你當副使,可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主,全聽這東宮舊人的頤指氣使,連一點起碼的監督都做不到,你做的真是對的?

李桐客:趙大人,在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