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領情的就隨他們去吧。
魏徵:不行。事情如果就這麼草草收場,還要我這個制使做什麼?今天來的人這麼少,就說明大家還是沒明白太子殿下要讓天下和解的決心。只有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計劃才算完成。這也是我們出使的目的。這樣,趙大人,從明天起,把詔書的內容抄寫下來,張貼在貝州每個主要街道。趙大人就照我說的去做吧。
李五把一個小手札遞到魏徵手上:剛才門外的一個人無論如何要把這個交給您。
魏徵讀完手札大驚,對李五說:把副使大人叫來。
李桐客:魏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魏徵:李思行在趙德言手中,現在關押在糧倉中。
李桐客:訊息可靠嗎?
魏徵:可靠不可靠,去看看就知道。只是如果把李思行從趙德言手中搶出來,我們又該如何處置。
李桐客:還請制使大人定奪。
魏徵:你的意見呢?
李桐客:臨行前,殿下囑咐我凡事聽從制使,不可自作主張。
魏徵看著李桐客,想從他的臉上獲取一點資訊,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李思行怎麼會落到趙德言的手上?看來趙德言一直還留了一手。如果我們不知道李思行的事,把李思行留給趙德言處置,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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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治 第十四章(2)
李桐客:很可能會將李思行押回長安,請太子殿下親自定奪。
魏徵:我想也是,趙德言估計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冒險的。但這件事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不管。殿下任我為制使,我不能辜負了殿下的心意!
趙德言:既然魏大人已經到了這裡,貝州的難題也就要請教魏大人了。
魏徵:什麼難題?
趙德言:是。本來呢,我們捉住了個重要犯人,魏大人不到的話,早就押長安了。可現在是否還要送長安?這就成了我的難題。
魏徵:什麼罪犯?罪名成立就依法處置,如何成了難題?
趙德言:他是前東宮重要人物,逃亡到了本州的。
魏徵:我那天在席上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趙德言:詔書上只說不再追究,可已經收押的怎麼處理。詔書上並沒有明說。
魏徵:如果交給刺史處理,你會怎麼做?
趙德言:他的罪行,是在長安犯下的,我們也無權審判,所以得押解長安。
魏徵:太子的目的是要讓天下和解。這樣把人一路押到長安去,誰還會相信天下和解?
趙德言:既然制使大人已經來了,我們也就不必押送長安了。制使大人做個決斷吧。
魏徵:就地釋放。
趙德言:(對劉長史)好,制使大人說就地釋放。你去把他領來吧。
李志安被解下鎖鏈,揉著身體,走出監外。李志安回頭看著李思行。李思行仍被綁在長木上,垂著頭。
魏徵見不是李思行,反倒是李志安,不由一愣:李志安!
李志安:啊,魏洗馬!
魏徵:你原來是貝州人,以前沒有請教過。朝廷決定赦免原東宮與齊王府的人,現在釋放你出去。回家好好休養,自此可以安居樂業了。
李志安:謝魏大人。
魏徵:謝不到我。新太子監臨國政,不計前嫌,宣佈天下和解。特派我和李大人到河北來,專門處置這樣的事情。
兩儀殿內
傅奕:陛下,今天有重要星象變化要密奏。傅奕將手卷奉給李淵。
李淵展讀,不解。五星相疊,五星相疊又怎麼樣呢?
傅奕:陛下,五星相疊,占候是變天。
李淵沉吟良久,好。我知道了。
傅奕:陛下,臣告退了。
李淵沉思,再一次展開手卷,看,捲上,放在漆盒裡。
張婕妤:陛下還不歇息嗎?
李淵凝視著張婕妤,眼淚流出來:我知道你假裝不知道。我可不能假裝不知道。二郎,他要的是……大唐的皇帝啊。
張婕妤: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那天一開始,我就知道了。只是第二步太急了。
李淵:前腳邁出,只有後腳跟上來,才站得穩。人總不能兩腳一前一後地站著。為我自己想,我退後了一隻腳,總要兩腳退到一起,我才會站得穩吧?我要活著。
李淵撫摸著案几上盛聖旨的漆盒,神態穩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