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掉……你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兒子這個事實。
陸文雋只覺得胸口被巨石堵住了一般。
周慕看著他,說,我想告訴你,別算計涼生了,他要是出一點兒意外,周家的錢,你一分都甭想!同樣,你要是出了意外,周家的錢,他也一分都甭想!
陸文雋沒說話。
周慕繼續說,我可不想我們周家和他們程家一樣搞得一盤散沙。我眼裡沒有那麼多長幼有序的迂腐觀念,不會像程老頭子將萬千身家只留給一人,我不會讓你們倆內訌互鬥,以至於外人得利。
陸文雋說,我的事兒,你做不了主。
周慕說,好啊。我的意思是,你們倆最好給我做好了兄弟,否則,你醫院、你公司的所有股份,我都撤出。當然,我的目的不是威脅你,而是想讓你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當然,你也可以無視我的要求,而結果就是,你將一無所有。
如果說,以前不害怕一無所有的話,那麼現在,他是害怕的。一無所有,就意味著手無寸鐵,來面對程天佑隨時可至的報復……自此,夜夜噩夢。
周慕的話說得很明白,將來的程家,一人做不了主,任何大的決策,必須他和涼生兩個人簽字,否則就等於零。
他就這麼狠狠地將這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思考後,他終於敲開了他最不想見的這個男人的門。
如今,這門裡,一片黑暗。
陸文雋說,我來找你,你很意外吧?
涼生說,我從不意外任何事。
陸文雋笑笑,他想起了姜生以及那一夜,心裡竟閃過一絲陰惡的冷笑。從不意外任何事?呵呵。然後,他真誠地說,父親希望我們兩兄弟能團結……
涼生抬頭,冷漠疏離,提醒他,你說周先生?
陸文雋攤手,說,好吧,周先生。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陸文雋決定打蛇打七寸,直截了當一些,便說,我聽說,在三亞程家度假的宅子裡,令妹的遭遇很不好……
涼生站起來,看著他,目光裡閃過一絲恨意,毫不掩飾,他說,我以為男人還是少八卦的好。
陸文雋說,我也聽說,弟弟你說過,要報復這個傷害了我們姜生妹妹的人!
涼生看著他,不說話。
他說,所以,我們兩個人合作,是你唯一的選擇。
涼生看著他,半晌,說,你不會是慈善機構。
陸文雋說,當然不是。父親說,如果我們倆不團結,周家的財產將跟你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我不想失去屬於我的財富,你不想沒有報復程天佑的機會,所以,我們倆必須合作。我們越強大,我們的對手才會越渺小……
涼生看著他,眼神幽暗不見底,緩緩開口,說,我們成交!
76 割斷
時間用一雙如此殘酷的手,割斷了所有。
隔天黎明,我站在被燒得像鬼屋一樣的房子裡,後怕之後,竟是無比的悲涼。無論這是一場怎樣的火,它似乎都在預示著,我與這座城之間,將就此別離。
涼生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攬住,竟說不出話來。
我突然不敢去想,如果那一夜,我沒有被傷到無法自已,沒有奔跑在午夜的街頭,沒有去到他的眼前……
北小武趕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問,你沒事吧?
涼生說,幸虧她昨夜在我那裡。
北小武說,怎麼會這樣?
涼生說,排除了線路老化的問題,發現了一枚打火機的殘骸,警察已經來過,採過了口供,目前正在查。
北小武說,會不會是程家的人?
涼生看著我,眸光裡是探尋。
我將目光轉向別處。
涼生拉起我的手,說,姜生,你告訴我,你之前離開我,是不是因為龔言找過你?你說實話!
我沉默,將手抽離。
北小武也著急了,他說,姜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你說啊!
涼生說,還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哭成那個樣子?是不是程家又……?
我看著涼生,內心異常難過,我說,別問我了好嗎?帶我走好嗎?離開這裡好嗎?我累了!真的累了!
說完,我轉身就跑。
涼生追上來,拉住了我的手,說,我不問了!
我看著他,淚眼矇矓。
他嘆氣道,我也只是不想你受傷害。
我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