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驚,轉身就追,小九——
可我跑進門去,找遍整個大廳,卻不見她的影蹤。
她真的在這座城?還是我眼花了?
68 我的好妹妹,你不是要恭喜我嗎?
回家之後,睡前之前,我對著鏡子照了好久,也笑了好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玩鬥地主時,被兩個炸彈輪著炸掉的倒黴鬼。
我對著鏡子擠眉弄眼,自語道,嗨,姜生,明天去買彩票吧,說不定能中五個億。
然後,我就開始分析,要是中了五個億,我該怎麼花……最後,我被這怎麼花都花不掉的五個億給愁壞了,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眼下掛著兩個大黑眼圈,眼睛裡還有紅血絲,跟只喝醉了酒的熊貓一樣。
一大清早,我就開始糾結。
上班呢,還是去參加涼生的婚禮呢?
上班說不定我要面對我的頂頭上司程天佑,那我需要恭喜他當爹了;去參加婚禮,我一定會面對涼生,那我需要恭喜他和未央新婚大喜、白頭偕老。
我真是個倒黴孩子啊。
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參加涼生的婚禮,怎麼說,我都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我找出曾被金陵撕掉的皺巴巴的喜帖,看了一眼舉行婚禮的酒店,就開始給金陵打電話,結果關機。
我想了想,又給北小武打電話,結果依然關機。
我就狐疑了,我想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大鬧過人家的單身派對嗎?怎麼,都在關機思過呢?還是……
我已經跟公司人事請過假,所以,直接打車到了未央和涼生舉辦婚禮的酒店。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我是時候離開永安了。
因為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心慌了。是的,對著這個男人,我開始心慌了。想到他的名字時,我都心慌;想起他是要當爹的人,我就心痛。
這是我不想要的感情,而且是我絕對不想要自己對他存在的感情。
來到酒店門口,剛下車,就看到酒店巨大的拱門上掛著寫有新人誌喜的橫幅,可是,門前卻無人迎接。
酒店冷清得讓人覺得不對頭,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新娘未央。
我當下產生了一種很壞的預感,手心瞬間冰涼,我遲疑了一下,接起電話。
電話中,她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像春初不可暖融的冰,她說,姜生?
我應了一下,嗯,然後說,未……呃……祝你和我哥新婚大喜啊。
她似乎笑了一聲,很落寞的模樣,說,大喜?嗯,真是大喜!謝謝你,謝謝你!姜生,真的謝謝你!
她一連說了幾個“謝謝”,可是我卻覺得這些“謝”字裡充滿了不可遏制的怒意。
她問,你在哪兒?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這麼熱鬧的時候。
可電話裡除了她的聲音,卻並無其他。
我說,我在酒店門口,這就進來。
她就笑道,好啊!我等你!
我結束通話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走進了酒店。
走進她說的紫玉廳時,我整個人呆住了。
偌大的宴會廳裡花團錦簇,婚禮現場佈置得溫馨而大氣,溫馨來自一個女人對家、對愛的渴望,大氣來自那個男人優良的審美觀。
可是,偌大的宴會廳裡,只有一個穿著婚紗的女子,她靜靜地望著臺上她愛的那個男人的名字發呆,當她回頭看到我的那瞬間,便怔怔地笑了,笑得那麼燦爛。
我呆在門口,不知是進是退。
她的婚紗很美,她的人也很美,她交付了她最美的年華、最美的情誼,換來的卻是……卻是……新婚當天,那個男人最狠最徹底的放棄。
她對我笑,眼眸中水霧瀰漫,她說,姜生,我的好妹妹,你不是要恭喜我嗎?
那一刻,我口乾舌燥,如墜地獄。
她緩緩地走向我,婚紗是刺眼的白,她的笑容是刺眼的美。
她看著我,上下打量著,半天后,笑著問我,我的婚紗漂亮嗎?
我不知所措地點點頭,胸如石壓,不知如何說話。
她笑笑,悽豔動人,說,可他不肯看。
她衝我轉了一個身,然後問,姜生,我漂亮嗎?
我麻木而心疼地點點頭。
她就哈哈大笑,說,可是,他卻不肯看,一眼都不肯看!姜生……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