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舔著小狼爪子,說,你以為我把她吃了?
錢助理尷尬地笑笑,嘴上卻說,呵呵,哪能!
程天恩直接把糖盒扔到他臉上,二少爺傲嬌屬性爆發了,他說,閉嘴!別對我說什麼“呵呵”!
突然,我感到一絲眩暈,整個人微微一晃。
程天恩見我如此,微微側了側身子,胳膊斜撐著腦袋,一副修成正果的表情。
他衝錢助理擺擺他的小狼爪子,說,趕緊把她打包送走!你爹,錢伯要來了,是我們家老爺子派他來的。我怕啊,我保不住我哥的這個寶兒了!
錢助理忙扶住我,轉頭看著天恩,焦急地問,二少爺,她這是、這是?
程天恩伸了伸他的小狼腰,一副老謀深算的小模樣,說,糖丸裡有藥,夠她睡的,趕緊地,給我送走!
錢助理一急,口不擇言,竟然是質問的語氣,你怎麼能把泡別的女人的爛招兒用在你哥的女人身上?
程天恩毫不忌諱,冷笑道,爛招兒?怎麼能說是爛招兒?!爺這麼葷素不忌的,要真用了爛招兒,她現在指不定是誰的女人了。錢小憐,你知足吧!
他稱呼錢助理“小憐”,是挖苦他過多地憐香惜玉。
我聽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啊,程天恩,我差點要“洗心革面”對你有新的認識,你卻又趁我不注意拿糖丸算計我,早該知道的,狼崽子怎麼可以輕信,怎麼可以?!
程天恩拋給我一媚眼,那表情就是——小樣兒,少跟我玩倔強!灰姑娘那點兒小別扭,你以為我是程天佑啊。老子是狼!惹怒了老子,老子拿你骨灰攪著海底泥做面膜,專塗豬臉上。
至於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浪費了程天狼……哦不,程天恩的一番苦心——就在錢助理拖著我或者抱著我,想要把我打包隱匿的時候,那個被稱作“錢伯”的神秘人物竟已悄無聲息地抵達了程天恩的病房前。
電話裡他笑吟吟說他明天中午到,結果黎明時就已空降,讓人毫無準備。
錢助理抬頭一看,呵呵,一爹從天而降,瞬間就覺兩眼一黑,“吧唧”把我擱在地上。
我尚未完全昏迷,吃疼地悶悶地“哎喲”了一聲。
他覺得不妥,連忙扶了我一把,然後哆哆嗦嗦地,對著那個衣衫樸素、年逾六旬的老人喊了一聲,爸——
我昏昏然,應了一聲,哎——
錢助理的臉直接綠了,小情緒一別扭,小手一鬆,我“吧唧”一聲又被扔到地上。
這下,我沒有“哎喲”出聲,倒是程天恩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在汪公公的攙扶下起身,堆著笑,將我擋在身後,似是決心守護一般。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想要守護的東西——為自己在意的人。
這時,一個護士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問道,程天佑的家屬?誰是姜生啊?病人……
我想說我是。
可程天恩那顆泡妞用的大糖丸實在太歹毒了,我已迷糊得只剩下一絲意識,而這一絲微弱的意識,都不足以讓我辨認出會把我變成海底泥、大茶杯的錢伯,就已稍縱即逝。
這藥力好奇怪,讓人總想發笑,感覺像是含笑九泉了。
11 最不可追憶的,就是往事
當我從那顆糖丸裡掙扎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頭疼得像要爆炸了一樣,我扶著腦袋起身,上下摸索,確定自己尚未變成大茶杯,也沒變成海底泥面膜。
抬頭,不見劉護士,也不見錢助理,只見一個面容和善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讀著。
他戴著老花鏡,衣衫雖舊,卻極其乾淨整潔,與程家上下一片光鮮的打扮不甚一樣。此時,他的身體微微後傾,彷彿在仔細辨識著書上的字,看得極其入迷,都沒覺察到我醒來。
錢伯?
我的大腦在瞬間短路後,又瞬間清醒,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抬頭,透過老花鏡,看到我端坐在床上,一愣,像是怠慢了我一般,忙說,姜小姐,您醒了。
不是言情小說裡那種掌事人裝腔作勢地拿捏作態,更不是電視劇裡面終極boss高高在上的傲慢疏離,卻像是一位年長的親人一樣。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我以為他會挑著眉毛,斜著眼睛,嚴肅地用鼻孔噴我,說,姜小姐,你該走了。或者是拿出大家族的舊做派,拿捏著指桑罵槐,故作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