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尊重的您分享呢。
我低頭,只見翻開的那頁書上,突兀地顯示著那一令《七弟兄》。
——你比無鹽敗壞風俗,做的個男遊九郡,女嫁三夫。
——可不道“女慕貞潔,男效才良”。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
這幾句話,躍出紙面,我竟愣在了那裡。
程天恩特別得意,眉毛一挑,滿眼漂亮的桃花色,說,哎,這“女嫁三夫”,得對你是多尊重啊。嘖嘖。
那捲書上的字和他的話,像一通巴掌劈頭蓋臉而來,我只覺得臉**辣的,胸口彷彿被巨石重重壓住,喘不上氣來。
我咬著牙,不接他的話,可身體卻不住地發抖,手腳瞬間冰冷,這是一種讓人無從啟齒的羞辱。
無論是錢伯有意羞辱我,還是程天恩用過度解讀錢伯來羞辱我,只一句“女嫁三夫”已真真切切地戳中了我的痛處。
這些種種殘破不堪的往事,種種痛苦不堪的記憶,凜冽而至,似乎要將我整個人撕碎一般。
程天恩說,在錢伯眼裡,你不過就是我哥的一姨太太,一外室。打狗還得看主人,他不奚落你是他的修養,他尊重你?呵呵,你是有多想不開。他是不是要你多休息,多保重?我爹外面所有的女人,他都愛護有加,要她們保重!寵物們保重,主人們才能開心……
我大喊一句,你夠了!
這種無地自容感,就好像被人打了一千多個巴掌,自己卻一個也無法奉還一樣。這地方,這群人,讓我感覺一刻鐘也待不住了。我起身下床,想要逃離這裡。
程天恩一把拉住我,聲音很低,說,你要去哪兒?
我甩開他的手。
程天恩順勢拽回我,冷笑道,這就禁受不住了?我還以為死過一次,你真的是不悲不喜、無慾無求了呢,敢情脾氣還是又急又臭啊!
然後,他回頭對汪四平說,將她帶走!
汪四平上前,說,姜小姐跟我們走吧。
我大叫,你放開我,我要自己離開!
程天恩黑著臉,命令一般,說,你不能自己離開,除非你活夠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程天恩。
他將我推到床上,說,錢伯現在不動你,是因為這個老狐狸還沒想好最穩妥的方式!我爺爺想你死,我哥拿你當命,他自己心裡也在權衡,到底是對老爺子唯命是從,還是唯我大哥馬首是瞻,他兩方面都不想得罪。可以確定的是,他斷然不敢明著動你,因為他不能得罪我哥!可你要是自己離開這裡的話,你不是送給他弄死你的機會嗎?
我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說,機會?弄死一個我,你們還需要機會嗎?我命如草芥,你們高高在上,我是你們富貴人生的棋子,我認命了!你們給我一千個巴掌我只能挨著,卻還不了一個!你們要我在這個故事裡哭,我就不能笑!無論是哪個男人,你們要我和他分開,我們就不能在一起……
說到這裡,我看著天恩,悽然一笑,捧著心口,說,到了這一天,你覺得我會怕死嗎?我怕的是不死!!放開我,讓我走!
程天恩揮手,氣急敗壞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直接愣了。
我瞪著程天恩半晌,說,你……打我?
一旁的錢助理立刻奔過來,擋住程天恩,扶著我,有心卻無力地說,姜小姐,你、你沒事吧?
程天恩指著我的鼻子說,這一巴掌是我替我哥給你的!老子今天就告訴你,現在,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哥的!你沒資格說死!你都死了幾次了,還有命死嗎?!
說完,他轉身,狼目怒視,對汪四平說,把她帶回醫院,給我看住了!
恰逢這時,門外傳來錢伯的聲音,腳步聲漸近。
程天恩佯裝不知,他回頭對正在左右為難的錢助理一笑,清清嗓子,故意拔高聲音,說,你跟錢老爺子說一聲,我看不慣我哥在醫院受苦,她在這裡享福,我要帶她回去守著我哥!
彷彿想讓自己的說辭更顯真實,他狠狠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就祈禱吧!我哥要是有事,我一定讓你陪葬!
門外有片刻的寂靜,似是思忖,緊接著腳步聲輕起,漸行漸遠。
14 屬於我們兩兄弟的,絕不容別人覬覦
程天恩將我帶回醫院,一併帶回來的還有劉護士。
他對劉護士說,這裡沒你的事。
劉護士兩眼冒著桃心,攪著小手指,迅速走人。
程天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