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築出長城長,奴願做當年小孟姜。
……
我緩緩地將腦袋靠在他腿上,仰望著他的臉,程天佑看著我,良久,他嘆氣,說,難為你了。這應該不是你喜歡的歌。
我就笑,想逗他,說,靡靡之音,也就你喜歡!
他總喜歡聽這些很久遠的歌,這是我在巴黎照顧目盲的他時知道的,那時候,浪漫的法蘭西,留聲機裡唱播放著的是湯唯在《色戒》裡清唱的《天涯歌女》。
很多時候,他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會將湯唯為梁朝偉在日式料理店裡唱這首歌的片段重複地放。
所以,我留了心,學了一些這樣的歌。
現在想來,大約是他小時候跟祖母常聽,所以,便也成了他的習慣。
那一刻,一支《四季歌》,我們十指相扣,他輕輕地吻過我的手指端,我卻分不清,到底是纏綿,還是痛楚。
手機催促的簡訊音,打斷了這份寧靜與溫柔。
他低頭瞥了一眼,說,我得出門。
他離開後,徒留下我,和這一屋子的冰冷。
266 糯軟的姜生
四月一日。咖啡廳。
手機上突然響起騰訊新聞提示。
八寶和柯小柔匆匆低頭,然後又匆匆抬頭。
我緊緊地握著手機,沒事人一樣。
八寶笑著說,我一個姐妹,嫁給製鞋大王的兒子,新婚不到倆月,他老公已經在外面養起小三,瞧瞧,被拍到了吧。
柯小柔看著自己手指,說,要一個家世優渥的富家公子不勾搭女人,只有一種可能,他是言情小說裡的男主。
八寶的餘光微微斜了我一下,說,也是。看開些就好了。
我抬頭笑笑,薇安在仔細地計算網店的盈虧——嗯,春節後,我悄悄開了一個網店,因為有礙於程家,我就掛在了薇安名下,她幫我打理一切——其實,薇安雖然人有些小特殊的性格,但在這個城市裡,還是我可以倚望的人,至少,在做生意這件事上。
如果這時候,北小武還在的話,他一定會說,薇安,麼麼噠,好好幹。超過馬雲,你們就是老大。
想起北小武,我的眼睛,突然紅了一下。
薇安抬頭看看柯小柔和八寶說,還有一種可能。他是程天佑。然後她笑眯眯地說,程總最有愛了。
八寶一臉黑線,說,我不跟一條內褲能做我一件大衣的人說話。
在薇安發飆之前,我將她哄走了,我說,年前,我一定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薇安說,我要總裁。
我努力地點點頭,這一刻,能讓她不發飆,就是總統,我也得應下。
有人想罷戰,有人卻再挑起。
薇安走後,我對八寶冷著臉,說,以後,自己點的火自己滅。
八寶,說,呵呵。程總常對你這麼說吧。
她看了看薇安留下的財務報表,說,真不知道你都嫁進豪門了,還折騰個什麼,不是應該做慈善,隨意投個專案,千萬億萬的麼。姜生,不是我現實,多往自己包裡摳點兒錢吧。男人啊!他給你的愛會消逝,他給你的金錢卻不會貶值
柯小柔白了她一眼,說,女人,不能總把財富幻想在男人身上,他可以給你的,也可以拿走,還是自己最靠得住。姜生,別聽她的!程天佑要這麼蠢,還做什麼總裁。
那一天,咖啡廳裡,八寶和柯小柔走後,我攥著手機的手終於鬆了開來,新聞上,是程天佑和爾雅,還有他們在一起被偷拍到的照片——是的,不是黎樂,不是寧信,不是蘇曼……而是一個更年輕的陌生女孩。
這算是……愚人節最好的禮物嗎?
寧信走進來的時候,我愣了。
她看著我,還有我手裡的手機,彷彿這一刻,就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等待一般。
她就這樣,在我的對面,落落大方地坐下,手裡握著的也是那一則新聞,她低頭仔細地看著照片上模糊而美麗的爾雅,抬頭,對著我笑笑,說,比你還年輕。
我看著她,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然後又看了看手機,頓悟,笑笑,我先生旗下的藝人。前段時間,我們還一起去探過班。
她微微一怔,為我的冷靜,似乎她覺得我應該手足無措哭瘋在這咖啡廳一般。但隨即,她笑笑,說,做程太太,你還是挺有天賦的。
我笑笑,他厚愛而已。
她的臉又一怔。
我隨手戳了顏澤的號碼,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