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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多謝王爺抬愛,王爺慢走。”衛昔昭不慌不忙的施禮相送。

飛雨、沉星的神色卻沒辦法像衛昔昭一樣鎮定,臉上都現出了擔憂。

衛昔昭緩緩落座,左手無意識地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拆開來,長睫慢慢垂下,凝眸細看。

之前反覆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只要熬過這些時日,就會沒事的。卻忽略了一件事。

之於季青城,這是禍事臨頭,可之於別人,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也許可以什麼都不做,不需做,旁人卻不會如此,必會出盡法寶。

與他的那份緣,是不是鏡中花、手中沙;對他的那份掛念,稱不稱得上愛戀;倘若失了他,是不是一生的遺憾、傷痛。

在這時還在想這些,可以說她無情,卻是她急於弄清楚的。

可越是心急,便越是茫然。是真的不知道,甚至只覺得疲憊。

這算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她?

他會答應蕭龍淇麼?會放棄做衛家婿改做駙馬爺麼?

若真是那樣,他比之前世的莫兆言,能夠好到哪裡去?那樣一來,在他心底最重的,不也是榮華富貴、一世前程麼?

這種錯誤,一生只能犯一次,而一生一次,已足夠取她性命。

再也輸不起了,所以才不知所措,所以才沒辦法靜下心來,只去想只去看他季青城這個人。

主僕三人都在記掛著同一件事,卻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莫兆言來訪。

衛昔昭索性就在前院見客。

如今的莫兆言,除了書生氣,還多了幾分自內而外的內斂矜持,最多的,自然是來自父親官復原職帶給他的從容自信。

“昔昭,你還好麼?”莫兆言的喜悅、關切是發自心底的。

衛昔昭抿唇一笑。

“你近來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可想過應對之策?”

衛昔昭還是想撇清是非,從而將這話題終止,“不管什麼事,與我有關麼?”

“你這般聰慧,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利害?”莫兆言探究著她的神色,“或者,你心中已有了打算?”

衛昔昭失笑,“我哪有時間聽外面的是非,又哪來的精力為自己打算。”

“你可千萬不要如此!”莫兆言正色道,“方才我已聽說,長平侯已答應了安樂公主,等明日皇上就要為他們指婚了。”

“是麼?”衛昔昭垂了眼瞼,“這是好事啊。”

“公子所言當真麼?”沉星急切地問道。

莫兆言頷首道:“這等事,豈是我能信口胡說的。”

“公子過來,自然不是隻為了說我的事,”衛昔昭顯得有些疲憊了,“有話就直說吧。”

莫兆言啜了口茶,斟酌一番之後,道:“景王對你有意,可太后是絕不會答應的,太后反對的事,皇上也不會點頭。長平侯原本是待你不薄,可如今成了罪臣之後,侯爵想必是早晚會被罷免的,而日後,他就是皇帝最偏愛的安樂公主的駙馬爺。這些事之後,最終受苦的是你。昔昭,你不會不清楚流言蜚語能害人多深。為著一生的前程,你該儘快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定親才是。”

怕他說這樣的話,他還是說了。衛昔昭神色不該,含笑問道:“難道公子已為我物色好了人選?難不成公子也想做牽紅線的月老了?”

莫兆言沒想到她還有心情開玩笑,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遲疑道:“家父是左都御史,也是內閣大學士……”

“公子怎麼也開起了玩笑?”衛昔昭笑著站起身,“今日竟連番兩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知是犯了哪路煞星。我實在是累了,有所不適,公子自便。”語畢,走出門外,返回內宅。

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在問:他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麼?

為何不願意相信。

不願意相信,是因為失望,還是因為失去他而難過?

莫兆言滿心失落地離開衛府,途中,被蕭龍洛身邊的人攔下,改道去了景王府。之後,蕭龍洛去了莫府,與莫父密談多時。

兩個不同路的人,原本各自為安,因為今時局面,因為一己之私,他們選擇了聯手合作。至於結果,到底誰能得到衛昔昭——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順其自然。”蕭龍洛如是說。

他與莫兆言商議之後,放棄了從季青城那邊尋找藉口說服衛昔昭,改為對衛玄默下手。

莫兆言對衛昔昭的瞭解雖不深,卻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