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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我親眼所見,還要什麼憑證?”蕭龍淇轉而望向蕭晨逸,“父皇,兒臣請您明察,一看便知。”

蕭晨逸沉默間,大殿內如同冰凝,良久,他沉聲道:“衛昔昭,抬起頭來。”

衛昔昭慢慢抬起頭來。也許是一早便料到了今時情形,也許是之前義無反顧不覺有錯,所以毫無不安畏懼。

“到朕近前來。”蕭晨逸命令道。

衛昔昭起身,走到龍書案前。

蕭晨逸以眼色示意身旁太監。眼前女子沉靜似水,即便是閱人無數的他,也看不出她的心緒,不知蕭龍淇所說是真是假。

他是曾沉浸於兒女情長的男子,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天威不可褻瀆。他有過一念仁慈,所以給她機會,讓她在柳城多留幾日,和意中人多團聚幾日,卻不是要她用來犯下大錯的。

太監知道此時是暴風雨之前的平寧,是以,捲起衛昔昭衣袖的手有些發抖。

看到衛昔昭左臂上的嫣紅守宮砂,太監輕輕籲出一口氣。

蕭晨逸看了,心頭有些驚訝,卻是面色不變,抬手示意衛昔昭站到一旁,目光深沉地看著蕭龍淇。她從來乖巧,平日裡對太后對他甚是孝順,所以他喜歡她。

近兩年也有耳聞,她鍾情季青城,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坐視不管,是想要她勘破情緣中的千般無奈,怎奈,到今日,期許已成空。

他不想看到自己任何一個孩子一如自己當年,因為他不是不痛恨自己的。而她近來種種,幾乎要不擇手段了。不擇手段地要使得衛昔昭不能留在他身邊,不能得到他和太后的恩寵。

最讓他生氣的,卻是手段拙劣,破綻百出。不似天家兒女。

不論如何,衛昔昭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他即便有心偏袒女兒,也是不能了。

而此時的蕭龍淇,則是匪夷所思,看看衛昔昭,再看看蕭晨逸,目光慢慢轉為恐懼。

她親眼看到的,難不成還出了錯?衛昔昭……她是不是會什麼蠱術,迷了自己的雙眼?可是,她又看了看派去跟蹤裴孤鴻的侍衛——就算自己看錯了,他看到的一切也是假的麼?

不可能的!

“父皇!”蕭龍淇害怕大難臨頭,向前膝行幾步,道,“寧王世子的確曾去了柳城,只要一查便知,否則,這名侍衛也無法到達柳城,知曉衛昔昭種種行徑。”

裴孤鴻即便有心,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前言不搭後語,只好強調一點:“微臣日日酩酊大醉,去過何處實在不知。”

蕭晨逸卻在此時留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莫兆言,“莫兆言,朕的乘龍快婿,此事你可知曉?”

“兒臣找過寧王世子,的確曾談及昔昭郡主的去向。”莫兆言說到此處,覺得聊勝於無——裴孤鴻依然能用大醉不醒為理由稱不知情。其實,心裡也是不知該進該退。看皇上的態度,衛昔昭是安全了,蕭龍淇卻少不得要被責難,那麼對於自己,這也不是好兆頭。

“你們是朕膝下子嗣,每日裡卻不思進取,只盯著昔昭郡主的一舉一動,哼!”蕭晨逸冷笑不已,“好,好啊!”

“安樂公主,駙馬,你二人若無要事,近日就不必進宮了。若再胡言亂語,朕將追究到底,處以重罪!”

“寧王世子,罰閉門思過。”

蕭晨逸輕描淡寫兩句話發落了三個人,之後瞥過那名已是臉色慘白的侍衛,“賜死吧。”

這樣一番處置,衛昔昭聽得心裡直冒寒氣。皇帝不會不知道侍衛只是聽命於蕭龍淇,是能夠從輕發落的,他卻將人殺了。該重罰的人,他卻是大事化小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皇帝是相信蕭龍淇懷疑自己的,只是礙於親眼所見才連嚴厲的斥責都沒有?是不是心裡已是萬般不悅,留著日後和自己算總賬呢?

因為有飛雨相助,自己安然無恙,是該慶幸,可走出宮門的時候,她卻是步履分外沉重。皇帝其人,太讓人猜不透看不清,讓她愈發不安。如果沒有飛雨……自己今日,該是什麼樣的下場?真不敢往下想了。

——

衛昔晽掐算了時間,衛昔昭回京的時候,蕭龍渄大概是剛到柳城。

獨自在房裡,看到蕭龍渄平日裡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物,不自覺便掉下淚來。

他不在身邊,總是讓她深覺無依無靠,太不好過了。

可他總要為日後打算經營,否則,日後坐上寶座的如果是蕭龍洛,他們夫妻二人,還是會丟掉性命。

要理解,要體諒他。

鶯兒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