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
“公主這是做什麼?”衛昔昭即便是早就想到,此時還是被稍稍嚇到了。一個花瓣一樣纖巧嬌柔的女子,又是貴為公主,忽然有這種舉動,任誰也會詫異。
飛雨前行兩步,又遲疑著退了回去。
蕭龍淇又怕出意外,飛快地將衛昔昭另一邊的衣袖扯起檢視。
衛昔昭極力想阻止,發現蕭龍淇此時是拼盡了全力,就算是存心硬碰硬,恐怕也難以如願。
蕭龍淇陰沉一笑之後,震怒不已:“好啊!我先前還當是旁人胡言亂語,你、你竟真的做出了這種事!”
“公主……”衛昔昭慌亂地理了理衣衫,要出聲開脫。
“你給我閉嘴!”蕭龍淇臉色有些發白,抬腿就走。眼前人和她痴戀的男子真的有了肌膚之親,聽到時還無所謂,親眼見到之後,心裡竟是如刀絞一般。季青城,你真的為這個女子不顧一切了麼?
“公主!”衛昔昭追到院中,卻看到蕭龍淇早已和隨行之人快步走到了院門外。又喚了幾聲後,才回到房裡。
飛雨轉身取出了一包藥沫和一壺酒,“小姐,藥是解酒的,以防您失態;服完藥再喝三兩杯酒即可。”
“酒勁被藥解了,再喝酒還有用麼?”衛昔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我知道不能失態,不如就別服這藥了。”
飛雨已將藥沫倒了一點在水杯裡,又倒上白開水,笑道:“酒入了血脈就好,小姐放心就是。事關重大,奴婢心裡有數,若是沒把握,是絕不會多此一舉的。”
衛昔昭想想,倒也是這個理,便依言行事,之後又換著法子將嘴裡的酒氣去掉,這才出了玲瓏閣。
許氏正徘徊在甬路上。
衛昔昭停下了腳步。
“昔昭,”許氏神色複雜,“你此次離京,可見到老爺了?”
衛昔昭點頭,“見到了。”
許氏立時急切地問道:“老爺還好麼?”之後不自在地看了看別處,“我這心裡,甚是不安。左思右想,覺得他和侯爺是在一處的。”
“他很好,你放心。”衛昔昭因為她這般的流露心緒而有些動容,卻也沒將話說滿,因為知道失望的滋味,“也許,過些時日就能回來團聚了。”
許氏面上一喜,之後說起了旁的事,“方才見安樂公主氣沖沖地走了,是怎麼回事?”
“沒事,”衛昔昭不以為意地一笑,“多謝你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許氏因為心緒雜亂,顯得有些恍惚。
衛昔昭沒再耽擱,知會她一聲,去了宮裡。
養心殿內,蕭晨逸臉色陰沉地坐在龍書案後,蕭龍淇、莫兆言、裴孤鴻和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跪在地上。
裴孤鴻現在很想把莫兆言殺瞭解恨。
這無恥的小人!
方才聽他和蕭龍淇一番陳述,他才知道,自己去柳城被人跟蹤了。跟蹤自己的這名侍衛到了柳城之後,日夜監視衛昔昭的一言一行,言之鑿鑿地說衛昔昭和季青城做下了苟且之事——他心裡承認那個事實,卻十分生氣那個難聽的措辭。
只是恨自己頭腦簡單,怎麼就被人利用了?如果自己不走這一趟,他們在柳城是找不到衛昔昭的。
只是,想讓他幫倒忙也是不可能的。他寧可因為裝糊塗一言不發被治罪,也不會幫他們坐實衛昔昭的罪名。
衛昔昭向上施禮後,蕭晨逸沒有對她說話,卻只是問裴孤鴻:“你去過柳城沒有?”
“稟皇上,不曾去過。”裴孤鴻理直氣壯地說謊。能給衛昔昭爭取到一點時間就好,畢竟,她是城府深藏之人,定能化險為夷,說不定早已料到會有今日這番情形。
蕭晨逸卻抬手重重一拍龍書案,“撒謊!不曾去柳城,那你這幾日去了哪裡?你可知此時犯的是欺君之罪?!”
“微臣不知道。”裴孤鴻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來,“微臣這幾日心緒消沉,每日酗酒,去過何處,不復記憶。”
蕭晨逸冷哼一聲,卻也不再理他,轉而詢問衛昔昭:“安樂公主告你徇私枉法之罪,在柳城時做下了苟且之事,你怎麼說?”
☆、第九十八章 守宮砂(下)、衣錦歸
“臣女不敢。還望皇上明察。”
衛昔昭語聲未落,蕭龍淇已冷笑出聲:“衛昔昭,事已至此,你竟還敢狡辯!”
衛昔昭毫無懼色,冷眼回看:“公主,昔昭自問,從不曾得罪於你,你又何苦這般刁難於我?公主言之鑿鑿,可有憑證?”